张雪看着张奇志，眼神有点飘。
张奇志见她这样，神色出现了不耐烦。
“我能和你说会话吗？”
“有话你就说。”
张奇志可没有心情听她说话，这会脑中都是牛三说的那些话。
张雪看眼张奇志嘴角带抹苦笑，可她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痛把事情说了出来。
他找张奇志是想与周常山离婚。原因是他时常殴打她。
张奇志这民兵连长所管事情有些杂，这类事情是归他管。可他与周常山的关系，加上欠周常山的人情，明显不合适与周常山发生正面冲突。
再者就是，别看周常山此刻下台了，可他知道，只要严明一走，他周常山自然还会是小队长，其中的弯弯道道不说也罢。
“张雪同志，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民兵连插手好吗？”
周常山啥性格，她张雪在周家住了几个月能不清楚吗？可最后还是嫁给了他，现在又想离婚了，明显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张奇志可不想惹一身腥。
张雪眼睛红了红，四下看了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不是那么回事，他每次喝醉就会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事情真如张雪所说的那样吗？张奇志不知道，但她那一脸恨意，却让他明白，她与周常山积攒了许多恩怨。
张奇志先让她回去，张雪不想走，可是处理也需要时间，所以她是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民兵连的院里。
这时牛三从屋里出来，他瞅了一眼刚刚离去的张雪，眉头微微一皱。
“牛三，你过来。”
“来了。”
“张雪与周常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张奇志走时交代牛三，屯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让他摸清了底，这样是有备无患。
牛三看了看远去的张雪，低声说道：“她就是个婊子。被李大海睡了，并且周常山好像还知道这件事情……。“
张奇志把话听完了，心中没有任何可怜张雪的意思。与牛三低声交代了几句，抬脚离开了民兵连。
再说从民兵连回家的张雪。
她回到家里，周常山还没起来呢，可她却什么也不敢说。
张淑琴看眼她，绷着脸，嘀咕道：“你干啥去了？家里有活你不知道吗？”
“婶子，我去大队了。”张雪嫁给周常山对张淑琴称呼并没有改。
张雪身份是知青，虽然现在不扫盲了，可有时也会去看看。
张淑琴冷哼一声，说道：“还不去干活，整天就知道偷懒，真不知道娶你回来干啥。”
听了她这话，张雪只能忍，谁让她有短处在他们母子手中呢。
张雪出去干活了，张淑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她，明显是没瞧得起她。
张雪不委屈吗？自然是委屈的要死。可当初要不是她一心念念想嫁给张奇志，想弄个体面的职位，也不会爬李大海的炕，却不想让周常山撞了各正着。
事后，李大海不仅没有履行承诺，反而还威胁她。她斗不过李大海，只能认栽。
却不想那日，周常山趁醉酒之际强上了她，并未还威胁她，最后她没有选择嫁给了周常山。
此刻的张雪也不惦记嫁给张奇志了，一心只想着摆脱周常山，所以才会与张奇志那样说的。
而她也不想想，周常山在屯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吗？他捡了李大海的破鞋回来穿，自然是别有用意，所以有些事情只能说从一开始张雪就选择错了。
她要是安分守己，不是招惹李大海，不惦记嫁给张奇志，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吗？显然不会。
再说周常山为何会经常对她施暴，原因是觉得她肮脏。
男人睡多少女人，那是男人有本事。可女人主动送上门被人睡了，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加上张雪走不通李大海的门路，又把心思打在了孙福身上，两人具体睡没睡，周常山不知道。可作为她的丈夫，这让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呢！
所以很多事情的起因，并是像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再说离开民兵连的张奇志。
他是没有目的地乱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马家门前。
他寻思一会，这才抬脚进了院。
“你咋来了？”
刘英带着刘童去邻居家了，家里就马妍自己。
“我腰抻了。”
“没事吧？进屋我给你看看。”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屋。
因为是马家，张奇志不可像昨晚那样把上衣都脱了，所以解开扣子，掀开衣服让马妍看了看。
“你这是咋弄的呀？”马妍一看张奇志内衣上染了不少血，出声问道。
张奇志抿了抿嘴，没有解释。
马妍也没在多问，简单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好了，别再把伤口抻开，不然一时半会不会好。”
“好不好能咋地，死了更好。”
马妍站在他背后一愣，也不知道他这又抽啥疯。
“谁惹你了。”
张奇志一变系扣子，回身看着她，问道：“你订婚了？”
“嗯，怎么了？”
“那我呢？我咋办？”
呃？马妍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她见过无耻的张奇志，见过无赖的张奇志，见过冷血无情的张奇志……。可眼前一脸委屈，并且带着伤感神色的张奇志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话呀？我咋办？”
“什么你咋办？我订婚与你有啥关系？”
“你就这样想的吗？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吗？”
“知道那又能怎样？咱们不都说好做朋友了吗？”
“你？”
“不要再说了，咱俩真的不合适。”马妍心有点乱了。张奇志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她不是不知道……。
“不合适？马妍，你认可选择一个蹶子也不选择我，我真想知道原因。”他语气很低很低，要不是两人挨得近，马妍都听不见他所说的话。
马妍是听见了，可你让她说啥。
“怎么不说了？”
“张奇志，咱们还是做朋友的好。”马妍憋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话。
“做朋友？哈哈，这是你的心理话吗？”他忽然一把搂住了她。
马妍抬头看着这样的他，心不争气跳的贼快。
“说话呀？”他低吼道。
马妍把脸扭向了一旁，不让自己去看他，怕自己在做出来什么不该有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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