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皱眉，声音略沉，“长安，你父亲的确是内力尽失，武艺全废，可是他并没有失去记忆。
你不要再告诉爷爷，是你娘的魂魄教授的你武艺，我这个老头子可是万分不信的。”
“想必爷爷对我爹的了解，他的武艺招式爷爷定是认得的。”长安唇畔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爷爷看我的招式，有哪一点与父亲一样？”
老将军不言语，只是看着长安，仿佛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才好。
长安不在意老将军的揣度，“这天地间广阔万分，若有一些爷爷想不到的事情，亦无甚可奇怪的。
你是长安的爷爷，是长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以外最亲近的人，对您，长安是不会有任何隐瞒的，至于旁的人，长安就一句话放在那里，爱信不信，更懒得解释什么。”
老将军叹息一声，“也罢，有什么真与假的，只要我们顾家的人，好好的，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那你告诉爷爷，你是何时知道，如何知道的？你大哥和世佳对你用了蚀骨散的事情。”
“具体日子忘了，当然这些已经不再重要，毕竟我已言明，这笔账于大哥翻页了，就此不再提及。到是有一事一直徘徊在长安的心头，还请爷爷解惑。”
“你说。”
“当年，俊海战役。”
老将军一愣，显然着是他不曾想到的，“为何想到问这个了，俊海战役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只是好奇。”长安的眼眸中有疑惑，“不明白而已，以长安对爹的了解，不应该会造成惨重的结果。爹聪明且谨慎，为何会全军战士，只剩下10人？莫不是有内奸，泄露了军中机密？”
一边说着，长安一边观察老将军的反应，发现他眼神闪烁，手不自觉的藏入了袖口内，仔细看还会看到他的手微微发抖。
果然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甚至说，他知道这件事情与他的大儿子，顾清云脱不了关系的。
“还有。”长安继续到，“今日在宫中与皇上攀谈，长安发觉他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亦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又怎么会不知，军中胜败乃常事，即便当时皇上一怒之下，治了我爹得罪，
可又怎么会在囚禁三年内，让我爹内力尽失，武艺全废呢？
再有，当年我爹站场失利后，皇上为何要选择我大伯接受大将军一职，大伯并非将帅之才，难不成当时朝中没有，有才之人？”
“长安啊，你怎么这般想呢。”老将军脸上异常淡定，但是他的眼眸深处却透露出一丝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虚，
“你大伯他，虽不及你爹聪慧，可都是我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以来，大小胜仗无数，难不成都是假的，是敌人故意输给你大伯的？”
“爷爷，果然是偏袒大伯一家。”长安无奈一笑，眼眸中却是浓浓的淡漠和不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长安知道，这么多年，每一场胜仗的背后，都少不了爷爷您以及我爹的暗中帮助，
只不过大伯他并不知道，他以为是自己的实力，罢了。
爷爷帮我大伯，是为了大伯，我了顾家。
而我父亲帮大伯是为了千万的蜀国士兵，是为了顾家。
可总而言之，都是因为大伯无能，若只是没有我爹和爷爷的暗中帮助，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老将军诧异，“你是如何知道的？是清风他说的，他还说了什么。”
“我爹？”长安摇头，“我爹他若是自私一些，肯为自己着想一分，他便不会落到今天被人称为一个废物的下场。”
老将军眉头蹙起，双唇紧闭不发一声。
长安言语肯定，“当年导致俊海战役失败，就是因为出现了内奸，而且那个内奸就是顾清……”
“你大伯是有苦衷的。”
顿时大眼瞪小眼，屋内一片安静，静到连呼吸都要成为多余的一般。
老将军没有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他一脸懊恼，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我爹知道吗？”
“不知道。”老将军肯定，“你爹的脾气秉性不适合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他说，否则他会伤心的。”
“伤心？”长安想，自己父亲的心，早已经被这一家人扎成了马蜂窝了，已经疼的麻木了，“既如此，爷爷什么都知道，为何纵容？”
“长安啊，或许现在的你无法理解。可是你要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已经折损一个儿子，难道还有再付出一个？”
老将军的眼眸中有泪落下，“罢了，你理解不理解都不重要，很多时候并非如你眼见所看到的一般，背后隐藏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厉害关系，并非一人可以左右的。”
语毕，老将军颤颤悠悠的走出去，离开长安的院落，一沉冷风吹过，老将军一个冷颤，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明亮。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慢慢的眉头皱起，离开。
只是老将军并不知道，此时长安就站在一颗大树的上看着他。
当老将军离开，长安才从树上下来。
“小姐，你的轻功竟然如此的出神入化。”惋心赞叹道，“这无师自通的本领和你母亲简直是一模一样。”
“惋心姑姑。”长安笑道，“看您开心的样子，简直是吃了蜜都要甜。”
“那是当然，你是姑姑我一手带大的，看你出息，姑姑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即便是让我死，我都愿意。”
长安不乐意听惋心这样说，“姑姑要惜命的，要好好陪着长安才是。”
“是，是。快些进屋吧，外面冷。”二人进屋，惋心略有疑虑，“不知道老将军会不会怀疑。”
长安想着，方才看到祖父脸上的那表情，她肯定到，“从爷爷清醒过来后，他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知道我在房间内放了东西。
只是没有想到，爷爷的意志力竟然那般的坚定，用了在迷迭香的作用下，他依旧没有说出最关键的问题，更甚至，此时离开后的他，依旧还记得方才我与他所有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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