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脸上的开心无法掩饰,那是从心底露出来的,“真的好,几个月了。”
她看着长安,询问中故意说道。
“上天保佑,希望是一男胎,如此,顾清风也可以放心了。
长安啊,这可是你爹生前最后的一个愿望。”
长安意外的听着老太后的话,“……我爹?”
“是啊。”老太后开心,“你爹离开前曾来看过我,皇奶奶和你爹有过一番长谈,只是他嘱咐,不让我告诉你和玹儿,所以…就没有说…孩子几个月了?”
长安没有说话。
老太后也不在意,心里想了想,“肚子还不显,应该…有,有三个月到四个月把,若是玹儿知道他一定很开心。”
提及北冥玹,长安下意识的皱皱眉头,她不想谈论这个人。
“皇奶奶。长安此次过来是因为看到您的来信,本来是担心的。
可是现在见到您挺好的,长安也就放心了。”
说着,长安站起来,“皇奶奶保重身子,长安就不多留了。”
“不要。”老太后心头着急,猛地下了床榻。
一着急,直接摔在了地上。
“老太后。”
“皇奶奶!”
“你不要走。”老太后,眼眸落泪的看着长安。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看到我这个老婆子,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才肯多陪一会儿。
你心里恼怒玹儿,可是自问,我这个老婆子,可没有得罪你啊,丫头。”
“……是长安不对。”
长安和白鹭将老太后,扶起来,重新坐在床榻上。
“上次见你,皇奶奶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你就离开了。”老太后将长安的攥在自己的手心。
“很多话都还没有说呢,你就那般模样的离开,你可知道皇奶奶有多担心你?”
“我……当时。”长安说道,“长安以为,说到底,你们都是北冥家的人,不是吗?”
老太后皱皱眉头,眼眸直直的看着长安,“你心痛,我亦痛心。
可是长安,你想想。
如果你爹娘还活着,他们希望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呢。”
“我娘的死我没有办法。”提及顾清风,长安的眼眸中瞬间冷了几分。
即便是那火红的眸子亦是掩盖不住,长安的冷意。
“但是,我爹的死……是我的愚蠢造成的,我恨北冥玹的无情无义,我更恨自己的愚蠢!”
“不!”老太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笃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何谈恨,你如今的模样才是真的愚蠢。
到头来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长安一愣,不明白的看着老太后,“皇奶奶,您的话,长安似懂非懂。还有方才你提及我爹。”
老太后听之前北冥玹的话,心中便有了计较。
那个时候她还想,若是长安真的不见自己,那么她一定会去,南国亲自去见见她。
如今长安来了,正好,这次老太后下定决心,即便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亦要让长安明白,顾清风的死与自己的孙儿没有任何的关系。
“唉!你这个丫头,真是执着的让人害怕。”老太后一声叹息,“本来是答应过你父亲,谁都不说的。
只是如今看你和玹儿之间,这般彼此折磨,我这个老太婆又如何舍得?只能失信于你的父亲了。”
“什么?”长安眼眸动容,“我爹,可是对皇奶奶说了什么?”
“你爹,曾在离开前来见过我。”老太后说道,“他说,把你交给玹儿,他很放心。
至于帝位。你父亲说,一定会是玹儿的囊中之物。
所以,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剩下的日子,他要带着你娘去,看看着大好山河,毕竟曾经是你娘的愿望。
在你娘生前的时候却没能满足你娘的心愿,只能在你娘死后,他才有机会去弥补。
这是你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带我娘……”长安眉头紧蹙,唇边扬起一抹朝冯,“人死了,还能知道什么?都是徒劳而已。”
“长安啊,你听皇奶奶说完。”老太后看了白鹭一眼,“去给哀家倒杯茶,润润嗓子。”
“是。”
老太后继续到,“我对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一定要原谅谁,而是让你放过自己。”
“谈何容易,碎了便是碎了……”
“清风亦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年少有为,为人正直。
与易王之间是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老太后似乎是陷入回忆。
“都是因为皇位,我失去了儿子,蜀州国失去了一位有为的皇子和一个将军。
这么多年死的死,残的残,背叛的背叛,在我老婆子的眼里,你的痛,你的磨难只是。
世间沧海中的一粒,而且最愚蠢的是……你错了,大错特错。
你的父亲在临走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然是残烛一颗了。
你爹说,他这辈子,前半生给了家国兄弟,后半生在悔恨中浑浑噩噩的度过,最愧对的便是你和你娘。”
老太后说道这里,才注意到,门外站在的北冥玹。
长安没有察觉到北冥玹的到来。
看到老太后意外的目光,长安随着看去,便对上一双蹙着眉头的眼睛。
他的眼中有心疼,有思念……
只是长安视而不见,“皇奶奶,长安改日再来看您。”
说着就要离开。
“你在害怕什么?”北冥玹说着直接走到长安的面前,挡住长安的去路。
“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一脸淡定从容,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背在身后的一双手,紧张的颤抖。
他害怕,害怕长安一句话也没有就,直接离开。
害怕,看到长安那一双对自己厌恶的眼神。
长安冷眼,努力压制的自己心里的异样,那是一种恨,是一种痛,还是一种思念……可是心底的这样思念,让长安更加的鄙视自己。
她装作毫不在意,冷言到,“蜀皇的脸皮还是很厚的,不知道凭什么以为,本皇不敢对面。嗯?”
“既然没有,就留下。”
长安的眼眸中是压抑的怒火,若非老太后再此,她真的会忍不住的对北冥玹出手,“本皇见到你,就恶心的想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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