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生姓秦？是秦家的人吗？没摸清对方的身份，两个保镖不敢擅自行动，在门口杵了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跟老板交差。
“出来吧。”秦怀言拉开椅子，提醒蹲在桌子下的女人，“云家的大小姐。”
蹲的久了，腿有点麻。云俏颤颤巍巍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摘下墨镜，揉着酸麻的小腿，尴尬道:“谢谢你……秦医生。”
“不用谢。”秦怀言给她倒了一杯水，“茶叶前两天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谢谢。”云俏接过水杯，连忙道谢——除了道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云霄的人？”
云俏点点头——她出生在普通家庭，由母亲一手带大，从未接触过所谓的上流社会，对云家没什么概念，对秦家自然也不了解。但从云霄安排人追着她跑，她就知道什么云家秦家都是不好惹的。
秦怀言坐到椅子上，转着手里的笔，心不在焉地提醒她，“如果真是云霄的人，我建议你主动回一趟云家，跟他把话说清楚。”
“不要。”想起那晚看到的一幕，云俏止不住颤抖着，脱口而出，“那人太可怕了！”
女人抖得像只淋了雨的小鹌鹑，不停摇头:“他会杀了我的，他、他太可怕的……”
看她状态不对，秦怀言拧眉，没有继续提云霄的名字:“如果不着急，你可以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我下班送你回去。”
“不用……”看了男人一眼，云俏忙移开视线，小声道，“我自己回去……不麻烦秦医生了。”
“你现在走出这个办公室，肯定会被云霄的人抓个正着。”或许是因为面前的女人和那人过于相似的气质让他对她抱有一丝柔情，男人道，“云霄那边，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让他不要继续去打扰你。”
“真的吗？”仿佛看到希望，云俏黯淡的眸子陡然亮了，感激地说道，“那太感谢你了，秦医生！”
“不用客气。”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人敲了三声，小女孩推开门探头看向里面，眉眼弯弯:“秦医生，你有病人吗？”
终于来了。
秦怀言和女人点点头，出了办公室:“小小来啦？”说完，看向女孩身边的男人，“宁也来了，看来果然还是为了那件事？”
“秦医生真聪明！”没想到办公室还有另外的女人，喻潇好奇地往里面瞟了一眼:这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是秦医生的病人？还是追求者？
发现女孩的小动作，秦怀言不动声色地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喻潇打量地视线:“我们换个地方聊？”
“可以呀。”没有被拆穿小动作的尴尬，喻潇点点头，声音低了些，“外面人多，我们就去四楼吧。”
秦怀言:“……我建议最好不要。”知道喻潇想解决四楼的麻烦，秦怀言无奈道，“现在正是中午，阳气盛，阴气弱，你进了电梯也到不了四楼。”
还有这个说法？那秦医生的意思就是要找那个女人算账，只能挑晚上？喻潇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晚上就太恐怖了……”
“你若现在想去，我也可以带你去。”不想浪费时间，宁北珩开口，直白又粗暴地给了解决方法，“你们要是解决不了，我可以直接让她魂飞魄散。”
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然那个家伙会一直骚扰他家小小。
“宁。”秦怀言不赞同地喊了声他的名字，“那孩子也是无辜的。”
“无辜？”宁北珩摇头，“牵扯到现世的人，哪里无辜？”
“她……”
“秦医生，我很好奇。”打断秦怀言反驳的话，喻潇问道，“她用你的手机给我妹妹发短信，把我妹妹约到医院，准备做什么？”
“……”
“我妹妹又看不到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四楼的秘密，更不知道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她就算想宣布所有权，我妹妹也看不到啊。”
对于这个问题，秦怀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复。
“看来秦医生也不知道啊。”喻潇打量着他的神色，慢悠悠地说道，“秦医生，你不知道她的意图，那我是不是可以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打算？”
“她约我妹妹来医院，是准备伤害我妹妹。”
“不可能。”秦怀言脱口否认，“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人，秦医生。”喻潇笑意盈盈，温声提醒男人，“十八年，困在一处，不得解脱，不得轮回——她变成了什么样子，秦医生你真的知道吗？”
“我……”怔忡一瞬，秦怀言再度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纠结和无措，“我会去问她。”
“如果她说谎呢？”喻潇逼问道，“或者如果她承认了呢？秦医生你要怎么做？”
“我会送她去轮回。”
“她去不了轮回。”宁北珩打破男人的计划，淡淡道，“那种地缚灵，除非完成心愿，否则根本去不了轮回，只会成为游荡在阳世的孤魂野鬼。”
但是那个女孩的心愿，根本不可能实现了。
“宁，你的意思是放任她在死亡的当天不停地轮回吗？”不停地重复同一天，就像时钟一样，走过一圈，回到原点。
“魂飞魄散。”宁北珩忽然特别执着于这个结果，“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不可能！”那孩子已经那么可怜，若是真的让她魂飞魄散……
“秦怀言，你心里很清楚，执念太深，终会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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