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乐祈气势汹汹,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装模作样地挡在蘅的面前。
“蘅,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指尖点点对面的人,说话声转了好几个调调,抑扬顿挫,“你这家伙啊,上次和我交手输那么惨,原来都是装的……啧啧,我真的很好奇,这天阙里有什么奇珍异宝,能让你豁出性命去演戏?”
宁北珩抿紧嘴唇,凌厉地目光钉在他身上,手腕一转,匕首反出冰冷的光,凝聚成一点。
乐祈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退到蘅的身后,结结巴巴:“那啥……蘅,我觉得这家伙心思不纯,你快杀了他……”
蘅侧头看了他一眼。
乐祈默默闭嘴。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他是被揍的那一个,那家伙才是居心不良的那一个,为什么现在这个情景反而像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两个家伙都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乐祈。”等了片刻,这家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很多余,蘅不得已开口,“你先回去,我有话和宁说。”
乐祈:“……”被嫌弃了?回过神的黑乌鸦涨红了脸,冷笑一声,“呵,你随意。”
羽族少主人微微仰着头,大踏步地离开,和男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
混蛋,他今天是大意了,才会让他得手。下次有机会,他一定认真和他交手,看看两人到底谁更厉害。
……
多余的人离开,宁北珩收起匕首,垂着脑袋,慢腾腾地走到蘅的面前。
“蘅。”他小心翼翼拉住她的衣袖,小小声,“你生气了吗?”
又是这样。他知道,她拿这样的他没办法,所以每次都用这招。
狡猾的家伙。
蘅无奈,从他手里一点一点把衣袖扯出。她低头理平衣服上的褶皱,不回话。
不回话就表示她的确生气了。宁北珩慌了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要怎么解释她才不会生气。
“蘅。”他巴巴看着她,“我错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低头整理衣服。
“蘅,我真的错了。”睫毛颤了颤,他哑声道,“我本来没想杀他,是他故意挑衅我……”
“所以……”蘅冷眼看他,“你刚才,真的准备杀了他?”
宁北珩一噎,眨巴下眼睛,不吭声。
难得生他的气,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蘅语气无奈:“你真的很卑鄙啊,宁。”
卑鄙的男人,知道她不忍心责怪他,所以恃宠而骄,无所顾忌。
可明知如此,她却完全无法真的生气,只能纵容他的为所欲为。
“……”宁北珩悄悄松了一口气,再次牵住她的衣袖,软声道歉,“对不起,蘅。”
“以后不许这样。”这次没有把衣袖扯出来,蘅摆着严肃的脸,教育他,“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计划,都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知道吗?”
他听话地点点头。
“每次都点头答应,每次都不听我的话。”蘅自言自语,“我就奇怪,以你的能力,怎么会被乐祈伤成那样……哼,你们人类,果然狡猾。”
宁北珩弯弯嘴角,沉默地听她教育。
蘅继续道:“这样,我还真不敢把你放入人间。”
在她心里,她的宁一直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然而几件事下来,她发现他狡猾得很,比天阙里很多妖怪都要狡猾。
她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于是她很理所当然地把他的这些性情归结于人类的本性。
如此一来,把宁放回人界,他会不会被其他人教得更加狡猾?
她希望他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像话本子里那种大英雄一样……要是长成一个阴险小人,她这个老师多失败。
“嗯,宁,你的心性还不成熟,暂时还是留在我身边。”思来想去,蘅做了决定,“去人界的事,以后再说吧。”
宁北珩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又怕被她发现,他抬手抵在唇边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都听你的。”
两人回来时,乐祈已经生着闷气先一步回了树屋。
“他说蘅君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干涉。这里没他的熟人,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先回去休息。”小妖怪如实重复乐祈的话,说完一溜烟跑了。
蘅扶额:或许她不该把乐祈带回天阙,总感觉给自己找了另一个麻烦。
“蘅。”白皙修长的手指勾住白玉酒壶,将其从她眼前挪走,“不要喝酒。”宁北珩收起酒壶,认真道,“长风特别交代过,今晚不能让你饮酒。”
“我就知道长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蘅嘟囔一句,仰起脸看着宁北珩,尝试商量,“宁,我就喝一杯。”
她举起一根手指比了比,抓住他的腕子晃了下:“一杯,真的。”
她现在的动作像极了撒娇,宁北珩舔了舔嘴唇,神色挣扎。
蘅再接再厉:“而且,有你在,没事的,我不担心。”她一把将他扯到身边坐下,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酒壶,嘴上碎碎叨叨,“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有你在,谁都不能伤害我……既然如此,让我喝一杯,好不好?”
“……”眼神闪烁,原本的坚持在少女软言软语的央求声中更加动摇。
为了尝到百年绊的新酒,蘅放下面子,坚持不懈地为自己争取利益:“我酒量的确不好,但是最少也能喝三杯,这次不给你惹麻烦,我就喝一杯,保证不会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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