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辜静想好接下来的回应，老师疾步走进教室，看到外来者顿时黑了脸，厉声呵斥住女孩粗暴的动作，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出教室。
教室门轻轻关上，楚素素认真地理平衣领，坐回椅子。
轰然一声，教室里炸开了锅。前后的同学都凑上来表面关切实际八卦地询问她的情况。
楚素素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好奇地女孩们:“我看快迟到了，就随手看了辆顺风车……可能程星昱心情不错，顺道把我带过来。要知道会被误会，我就自己跑两步算了。”
好奇过后，大家重新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偷懒的偷懒，学习的学习。
陈爽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对自己这位同桌有了新的认识。
楚素素不怎么爱说话，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清清，对谁都是客气疏离，不显冷漠，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亲近，所以她在班上没什么朋友。
她听家里人说，楚素素是单亲家庭，中年女人带着她生活在清平街小弄堂最里面的四合院里——离他们家很近。
说起这对不怎么与外人交流的母女，母亲还开玩笑似的说过，那位妈妈长得非常漂亮，衣着打扮不似普通人，平日里也没见她出去工作，又能买下那么大的四合院，想来，说不定是被什么人包养了。
虽是玩笑，言语间却多有鄙视。
她却和母亲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楚素素这人，太清高，太冷漠，太礼貌，也太博学……总之，她的言谈和眼界，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应有的——不是被包养的女人教养出来的孩子，更像是电视剧里那种书香门第教育出的大小姐。
总之，在她的印象里，楚素素是绝对不会面不改色地威胁小太妹的——就像威胁人这种事，她做过很多遍。
“楚素素，你……”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一看到女生冷漠的脸，陈爽顿时把问题都吞了回去，“你要不要吃根辣条压压惊？”
女生一愣，微微勾了下嘴角:“不用了，谢谢。”
她刚刚是笑了吗？是笑了吧？她居然也会笑？！陈爽傻乎乎地回了一个笑容后，低头咬了一根辣条压惊。
不过，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
忽然觉得程星昱真的看上她，也没什么稀奇。虽然作为暗恋大队的一员，她希望程星昱能永远单身……
被辜静影响了心情，放学铃响，楚素素收拾好书本走出教室。看到等在门口的程星昱，她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
“你们班老师真爱拖堂。”抱怨了一句，程星昱理所当然地跟上她，和她并肩往外走，“来，我帮你拿书包。”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书包，龇了龇牙:“你书包里装的什么？这么重。”
“没人让你拎。”楚素素冷声道，“还给我。”
“不给。”甩手把书包斜挎到肩上，程星昱得意地笑道，“书包在我手里，你也就只能跟着我走了。”
她嗤笑:“幼稚。”
程星昱举起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不不，我这叫物尽其用……”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突然这么乖了？”
早上不还各种排斥和他一起吗，怎么现在这么淡定？
见面之前，他还想过各种诱哄她的方法呢。
“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我很好奇，能让学校这么多女生崇拜喜欢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样子。”楚素素冷着声音说完，侧头看着男生，“程星昱，你为什么要缠着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他们上个周末第一次见面，在区里的动物收容所。
她是义工，他是逛着逛着逛过来的参观者……然后，她就被他缠上了。
几天过去，她依然没弄清楚自己被他盯上的原因。
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程星昱愣住。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居然破天荒地红了脸，又不想被恋慕的女生看轻，于是梗着脖子回道:“对呀，我看上你了，你有什么意见？”
楚素素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喜欢我，为什么要听我的意见？——我说不可以，你会放弃？”
“不会。”他果断回答。
“那你问我的意见有什么用？”
“……”等等，他那句话又不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楚素素说完，不再搭理纠结的男生，自顾自出了教学楼，往车棚走去。
“你去哪里干嘛？”回过神的程星昱站在原地喊她。
“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她一本正经地问道。
“都说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几步跨到她面前，拽着她往外面走，“那地方不适合骑自行车去。”
没有问是什么地方，楚素素跟他出了校门:“我们怎么去？”
“打车。”
“为什么？”
“离得远啊，骑车过去起码要花一个小时。”
“程星昱。”女生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男生嘴角一抽，自认为这种问题不能含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怎么？你歧视没谈过恋爱的人？”
“不。”楚素素道，“我只是奇怪——你说你喜欢我，有机会和我相处更多的时间，你却不愿意。”
程星昱猛地停下脚步。
对啊，骑自行车要花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可以和她待在一起，一个多小时！
男生果断转身跑向自行车棚，不忘回头叮嘱她:“你别动，等我骑车过来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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