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静默不语,岁月年年有痕。坏哥站在北上上,站在渐入深秋的阳光里,俯瞰这座一片黑瓦白墙的古城;流光倏忽而过,千古风流、朝代更替、人文荟萃,那些渐行渐远的过往,都湮没在这古老巷陌的一片片黛瓦、一块块城砖里。
金华府城前,古婺水缓缓西流,占据着金衢盆地的中心位置,是三江交汇的水运枢纽。自古以来,金华古城既是兵家必争的锁钥之地,又是财通四海、商旅如织的码头,人文荟萃的传习之所。
尤其是,自赵宋南渡之后;中原故土遍地白骨、一片荒芜、腥膻漫天;几千年的中华文化传承,彼时只有依托在这东南一隅之地,苟延残喘。
宋室南渡,倒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浙江的经济与文化繁荣。后世,中原荣光不再,经济与文化重心,转移到东南;也与宋室南渡后,北方中原,逐渐百姓草根化、文化荒漠化,也有很大关系。
尤其是,后来隔了几百年后,北方中原还没有来得及恢复元气呐;长白山人又杀进了汉人的花花世界,烧杀奸淫、敲骨吸髓、作威作福;更是让北方汉人,如雪上加霜,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北方汉民,与南方汉人差距越来越大,几无喘息、翻身的机会了。
金华府城,由于建造城墙时,当然是就地取材;砌城墙的条石,都是从周边山上开采来的;而本地山上开出来的,都是一水的红砂岩条石;远远看着,是金光闪闪的一片红铜色。嗯,当地人的传说里,确有“铜金华,铁衢州”的说法;嗯,也许,位于浙江之心的金华城,之所以叫金华,说不定,与这金光闪闪的城墙,有着很大关系呐……
通远门是金华古城最重要的南大门,城门外就是婺江上的“大码头”,原是通往杭州和京城的水路码头,也是通往东阳、兰溪、安徽、江西、福建等地水旱路的主要通道。“通远”,有“通往远方”之意。进了通远门,就是金华的西市,从古至今,周边商贾店铺林立,商贸繁华,是金华府城三大集市之一。
金华府城位于金华江之北的河水拐弯处,也就是古称婺水的金华江;东阳江(义乌江)、武义江、金华江三江交汇口,就在城南;金华江西行十余里后,折而向北;嗯,到了兰溪县,与衢江汇合后,下游就叫兰江了。
浙江的大河名称,老古怪了;几乎所有河流的名字,都是一段一段地叫的;还每一段名字都不一样;这往往会搞得,一个初到贵地的外乡人,一头雾水的、蒙查查的;嗯,都不用放什么其他大招,光这不断变换的河流名字,就把你整晕了。
坏哥把司令部,扎在金华府城城北的北山之上;由于小火轮在南面,把江面隔断了;陆上,再三面一堵,就把金华城,困得死死的了。
太平军金华守将,看来不算太有眼色,脑子也不算很灵光,鼻子也不算尖。他没有在兰溪败军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撤退跑路;傻乎乎的呆在金华府里发愣怔、犯秋睏,不知道他仁兄,关键时刻,脑子里在想什么。
等到坏哥的机动旅到了,再加上越聚越多的团练;他才醒过味来,想明白了,下定决心准备跑路了时;金华城已经被机动旅和民团,围得水泄不通。
长毛守军,此时此刻,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金华府的防卫体系,防御重心在南面的通远门,门外就是水旱码头;其他三个方向,护城河也不算宽阔。
因为城北方只有东北面的旌孝门,所以坏哥就把攻击点,放在城北旌孝门西边不远处;嗯,其他地方,已经乌泱泱地围了好多人;城外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的,热闹的像是在赶三月三庙会。
等草草地吃完战地午饭,准备好出发阵地;先锋营也摆开了进攻的架势,就等坏哥一声令下,就要开始坏哥口中的烟花表演了。
这时,钱新之急匆匆地,领着一群团练头头,闹哄哄地,找过来了。
钱新之:孟怀旅长,前面跟来的,加上后面陆续到达的民团;我刚刚大致点了一下数,少说也有两万人了。
嗯,这些拉拉杂杂的人马,聚得太多了,也未必是好事;他们进城后,说不定也像土匪一样,见什么抢什么的;所以,坏哥考虑了一会后,下了一条军令。
坏哥:各位,刀枪无眼,人太多太乱,也不是好事。各位就在城外,原地防守,抓一抓漏网之鱼;民团未经允许,一律不准入城;只让诸葛寿焘的人马,可以跟在部队后面进城。
没想到,坏哥的命令一下;跟来的人这帮团练头头,全炸窝了。
嗯,他们当然不干,都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说;我等与长毛都打生打死大半年了,现在,到临了最后一战,还指望着立点功劳,混个官帽子,光宗耀祖、福泽子孙呐。不行,长官不能这么偏心,为什么就便宜诸葛一家,我等也要为国杀敌;嗯,他兰溪诸葛家算什么,我家的练勇,比他能打多了;不服的话,让诸葛家的练勇放马过来,跟咱们先比划比划!
好嘛,那意思,要是真不让参战;他们就反水了,把诸葛家的,先放趴下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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