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语气里的心虚。
楚水这回是不怕了，甚至还反瞪他一眼。
不过。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连忙问道，“……爹爹，您若是能大胜而归，是不是会打算，将凤族变作我们的附属族？”
然而。
楼以漠的眼神冷峻，皆已转化成了至骨的恨意。
随即是，
毫不犹豫般、冷冰冰地就抛下俩字：“全砍。”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啊。
楚水叹息了一声，
“爹爹，那您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话语稍顿后，
她有些迟疑地说道：“可不可以，别砍凤族唯一的皇子？”
其实，她只是试试看，想为那个呆子保命……毕竟凤仇凉什么也不懂，他是真正无辜的。
凤族人伪善，可他却并不是那般的人。
不过，楚水也没觉得……大魔鬼会轻易答应自己。
果不其然。
在这一刻，楼以漠的眉宇，几不可见地微蹙。
“……”他沉默不语。
然而。
面对楚水那万般期许的眼神，
楼以漠终究是，颔首道，“孤允了。”
这回，楚水也总算是安心了些。
大长老却听不得这话。
偶尔是忠心耿耿地、有勇气出言劝谏道：
“大王，龙与凤是宿敌已久……万不可留有后患啊！”
岂能料。
楼以漠居然拿他当空气……装作没听见他说话，直接无视。
而且，
那冰冷无情的眼神里，仿佛写着“孤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大长老觉得，无比伤心的时候。
那楼以漠竟是发话了：
“孤不在的时候，你照看好大公主……”
大长老心里得意地叹息：
哎，果然大王还是得……依仗信赖他这个老骨头。
可惜的是，
楼以漠的下一句话，居然是：
“若出半分差错……唯你是问。”
然而。
就在这时候。
楚水下意识地瞥向了大长老……
顿时，她的眼神，像是有了几分迟疑。
故意转移话题似的，
轻松地笑道：“爹爹，你先屏退左右……我有些体己话想与你说说。”
“好。”
到了这一刻。
楼以漠依旧是不敢直视于她。
却是听见，
她倏尔如是解释道：
“爹爹，我觉得……大长老毕竟是玄武族的人，不可尽信。”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楚水知道原作的剧情……
自然也一直记得——
大长老，是那蛇帝的忠诚侍者！
但是，没凭没据的话，怕是也没辙……让大魔鬼相信自己。
她只能暂且是胡诌一通：
“而且，听有传言说，他以前，曾当过一个凶神恶煞‘九头蛇’的侍者……所以，我更不放心。”
对她这般的言辞……楼以漠却是笑而不语。
他忽而，仅是说了一句话：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楚水无奈地叹息……
为何，大魔鬼会如此信任大长老？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又不能说出“原作”这般的字眼。
楼以漠像是理解了她的疑惑。
“孤在年少之时，他便一直在龙族尽忠，早已与玄武族无联络。”
冰冷的紫瞳里，顿现几分感慨。
“他与我的六……”然而，楼以漠的话语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神情竟变得莫名凝重，又感伤。
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没有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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