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蚀心术的缘由……
楚水对他的任何话，几乎都唯命是从。
他倘若是问什么，她便会如实地、对答如流。
正如此刻。
楚水的眼瞳，是呆滞地……
直视着在黑雾中那双碧瞳。
蛇帝的眼神，明明是渗人可怖的。
可是。
却让她由心觉得亲切。
哪怕明知危险，都想去靠近……
蛇帝亦是阴冷地凝视于她。
倏尔，便是莫名问道：
“你觉得，楼以漠如何？”
依旧是清冽如泉的嗓音，语调却是有滔天的恨意。
然而。
当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讳之时，
楚水像是木讷地，怔然了好一会儿……
忽而，
便是下意识地说道，
“楼以漠……是个大魔鬼。”
可是，
就在下一刻。
蛇帝的指尖微顿了，他的眼神，亦是愈发阴鸷冰冷。
只因为……
听见楚水的下一句话是：
“但是，他对我很好很好……”
在那片朦胧的黑雾中，
恰能可见，
蛇帝那苍白颀长的指尖……
正在缓缓地、从黑雾里展现而来。
甚至于。
开始向楚水的脸颊边沿，
若有若无地徘徊起来。
“楼以漠最在乎的人，可是你？”
当他说完这话后……那冰冷的指尖，忽地，滞在她的脸颊周围。
刹那间。
楚水的乌木黑瞳里，
逐渐地有眼泪显现。
“楼以漠最在乎的人是我，在他倾尽神力……使‘泉眼’复苏之际，便是忘了我。”
“甚好。”蛇帝阴鸷地冷笑着。
在那顷刻间。
蛇帝那苍白的指尖，便是滑到了……她的衣襟口。
“你可知晓，分明有了‘泉眼’赐予他神力，楼以漠，却为何还是会这般羸弱？”
然而。
一听到蛇帝说的那话，
原本默默无语的“泉眼”是震惊得，都开始打颤了。
便是连声地叫道：
“她是无辜的，蛇蛇别，你别掏她的心……！”
可是在这一刻，
楚水的乌木黑瞳里，像是里有了几分伤感。
她在怔愣片刻后，
依旧固执地颔首，说着真心的实话：“我想知道，我想他不再羸弱。”
所以。
很可惜的是——楚水还尚未回过神。
蛇帝所用的蚀心术神力，实在太过可怖。
几乎无人能逃离开来。
却不料。
蛇帝那双骇人的碧瞳，缓慢地转向了“泉眼”。
“吾改变主意了。”
话语稍顿后。
他冷峻的话语，就如同是在威胁般：“你的神力若是能……彻底治愈吾的旧伤，吾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但是切记，吾没什么耐心。”
话毕。
蛇帝的黑雾渐渐地散去了。
顷刻间，已再不见踪影……
随后。
那倒霉的“泉眼”是无奈地。
叹了一声气，才道，“蛇蛇，先前我也没骗过你，真助过你了，毕竟你是自己人。”
“我真的已经算是，尽力而为了啊。”
与此同时。
楚水的乌木黑瞳，茫然地眨了眨。
终于像是恢复了些许。
她言笑晏晏道，“泉眼！你好呀！”
顿时。
原本还语重心长的“泉眼”，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还好什么好？
“傻子，你神力分明不错，什么时候才能早些醒过来？”
他后怕地抖落着，
“蛇蛇那上古凶神真可怕，方才若不是我在，你就得丢了命，懂不懂？”
楚水迷茫地摇头，笑着说，“阿爹不会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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