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再度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伤他。”
是因为她承诺过的……她说过的，会护着他。
无论何时，她都只会护着楼以漠。
而且。
她清楚地明白。
此刻的情况，因有幻境回忆在作祟，楼钺是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
并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
若多作解释，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在刹那间。
楼钺的碧瞳里，是无比的失望，“好，好，好。”
他近乎疯癫地仰天笑着。
莫名的，他感到颊边似是有一片微凉……几许苦涩，几许痴狂。
许久。
楼钺才痴痴地凝望于她，
“吾问你，你是选他楼以漠，还是，随吾一起？”
岂能料。
楚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十几年来，我一直生活在龙族，所以，我的家是在兰楼。”
她竟是那般决绝的语调。
下一刻。
蛇帝狠戾地将玉笛，
摆在她的额心位置。
“你不爱我，那你，就得死。”
面对他的阴鸷冰冷。
楚水却毫不惧怕，倏尔是，反笑道：
“那我若说是……选你呢？”
蛇帝竟是依旧无情地说，“你太虚伪了。”
“也得死。”
楼钺狠戾地凝视于她，却似是有，彷徨和矛盾。
她是楼以漠最在意的人……
所以，他必须除了她！
楚水无畏地阖起双眸，
“随你，他们若是有事，我亦不会独活。”
楼钺冰冷的指尖，忽而是，触及到……她的衣襟口。
而就在这一刻。
楚水竟是忽然记起了。
“泉眼”曾经说过的话：她是无辜的，蛇蛇别，你别掏她的心。
原来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
此刻回想起，却莫名是，觉得有些可笑。
楼钺好似是犹豫了。
却仍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恍惚间。
楚水还想起来……他曾经也是温柔的人，也曾是那样眸眼澄澈的少年。
在她的呼吸渐窒时。
几乎是下意识地、
最后虚弱地轻唤了一声：“阿爹。”
这一刻。
楼钺是颓然地放了手。
终于，轻轻地拥着她，再叹息道，
“你走吧……我放了你，我也放过我自己。”
于此刻。
楼钺是终于明白了……
她确实是自己的劫数，是一场情劫，他早已注定了，在劫难逃。
让他甘愿放弃了手刃宿敌的机会。
然而。
就在楚水转身的那瞬间。
楼钺却是已从她的衣袖间，夺得了“泉眼”。
顷刻间，
“泉眼”就在他的掌心。
化作了一阵粉末，随风飘散……
下一刻。
有可怕的沼泽黑雾显现。
此时。
王城外，竟已是哀鸿遍野。
楚水即刻是，运转起自己的全部神力，试图复原泉眼。
然而。
楼钺的碧瞳阴冷，讥讽地笑道：
“无用的，在四天后，洪涝就会来至王城……他们只能陷在幻境中，等死。”
为什么是四天后，却不是即刻生效？
就仅仅是因为……他还想给楚水留有一线生机，想让她自己逃离兰楼。
可是，很明显，楚水并不会离开。
楼钺若有所思地瞥向一旁，“没寻到羽衣，之后再谴人去查……镜，吾是该回瑞麟族，好好地休憩了。”
话毕后。
楼钺冷笑着甩袖离去。
而黑龙楼镜则是，立刻随着他同去。
离开王城后。
楼钺的碧瞳，忽而是颓然地微阖。
重瞳已缓慢地作了赤红一片，象征着，他的神力已经殆尽。
于此刻，他却是回望王城。
阴鸷地笑道：“本帝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龙族，必亡。”
“阿水，吾必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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