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司的过度关心，也让楚水有些莫名地惶恐不安了。
她静默地摇首，一言不发……
便是由着他引路，两个人都是沉默寡言地，走回了先前的殿宇之中。
凌司是对着殿里的婢女吩咐了许多事宜……
甚至是事无巨细，他都是万般地留心交代。
随后，
他就是彬彬有礼地朝着楚水拜别，毫不犹豫地走离了殿宇……
不过。
他越是这样拘谨谦和。
楚水的心里，却是越发觉得诡异。
甚至楚水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也就是，她先前问过话的鲛人族侍者婢女，好像再也没见到了……
可是，
在之后的时间里。
在这殿宇里，楚水就总能听见悠扬的奚琴声音，并且，和着凌司阴郁哀伤的歌声……
如此反复，就让她又不由得有些为他感伤。
不过。
每当她去寻凌司的时候，
他依旧是往昔般，温柔又美好的模样，待她极好，无可挑剔的极致温柔。
楚水却是留意到了……在凌司的指尖竟然都是殷红。
等她真正靠近以后，才发现，是他掌心曾经的结印印记，竟然像是从未消散过似的。
她甚至是问了一句蠢话：“我不是予你高阶伤药了么，为何还没愈合……？”
这时候。
凌司的笑意是暖融融的，煞是好看。
他是温文尔雅地轻叹道：
“唯有如此，大公主才会在意我，不是么？”
楚水一怔然。
顿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凌司的微凉指尖，是极轻地拂于她的额间。
霎时间。
楚水就感到了有一阵莫名的凉意……
是凌司独有的神力！
他竟然是在将他自己的神力，传于了她一些。
也是于此刻。
楚水突然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是原作里写到的剧情——
凌司所会的逆天神力术之一，转化术。
即是说，他能轻易地将旁人的神力，再彻底地化为己用。
难道……凌司并不是用了聚灵石。
他神力如此之盛的真正缘由，
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将其他鲛人族的神力，都已经化为自己所用了。
这也合理地解释了其他鲛人族都害怕他的原因。
于是。
楚水忽然就迟疑地诘问道：
“你的转化术……唯有吞噬自己的同族，才能转化获得更盛的神力，不是吗？”
凌司的湛蓝眼瞳里，
像是闪过苦涩难过的意味。
他的指尖顿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楚水倏地缄默无言，万般无奈地瞥过了眼眸。
凌司有些无措地垂首，“你别怕我……别像他们一样，用那样惧怕的眼神看着我。”
“若是我的神力到不了鼎盛，就永远都是鲛人族的弃子，若是我一直懦弱无能……也就护不了你，我不想为难任何人，只是想予你一个安稳的家。”
这一刻。
凌司的薄唇失落地微抿，“我会如此，也都是为了你，若是不这样，谈何护你一生一世？”
他郑重地执起了楚水的柔荑。
然而。
楚水却是惊惧地连连摇首，朝后退却了几步。
“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成为你伤害同族人的原因……”
凌司突然苦涩地笑起了，
反问道：“那我呢，我被人伤害，或是让我看着你被人伤害，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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