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终究还是不是我弟允之,还是否是我一脉相承的弟弟,你为什么会仅仅只用了几个月便长成如此,为何能成常人之所不能!”
沈凌之唰地一声站起来,白色的衣裳沾染了夜色,变得浑浊不堪。
“我亦想知何为白玉堂,何为成娘子,何为树中妖,何为穴底龙,何为鬼迷林!”
“你说话啊?!”沈凌之彻底恼了,沈允之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好话说尽了也什么都说不出。
“兄长疑心我是妖?”沈允之终于开口了,却是说了这样的话。
沈凌之有些茫然,允之若真是妖,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所有的一切都事出有因。一切不敢想不敢作不敢为之事便件件都可以做了。
因此,沈凌之几乎带着一种自己都觉查不到的欣喜,小心翼翼也问道::“即便是妖也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
“哥哥,你在期待什么呢?毕竟你我可是血脉相连,骨肉至亲。”沈允之从沈凌之的背上下来,一挥衣袖斜坐在椅子上。血红的衣裳摊开了一大片,在橘黄色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温柔。
沈凌之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啊,你我是兄弟,自然没有什么不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啊,哥哥,你可是我的心头肉。”沈允之趴在桌子上,歪着头把沈凌之的衣袖压在手臂下,“兄长,随我前去用膳食吧!”
“兄长!”
沈凌之恍恍惚惚间似乎得到了应该得到的答案,又觉得这样的回答未免过敷衍,或者是实在并非他心中所想。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沈凌之说。
“我知道你想听的不过这些。”沈允之回答。
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烛火渐明,夜里远处几只夜鸟在尖锐地叫着,就像是多久以前在林子中所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时常听见的声音。
“你想听的不是这个吗?”沈允之戏谑地看着沈凌之。
沈凌之原来还恍恍惚惚,此刻一见沈允之的眼神,瞬间知道沈允之的意思。
“我本来就是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沈凌之也坐下来,靠着沈凌之的椅子,“我也许是你的哥哥,也许也不是,你以为我要知道的也不一定我想要知道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沈允之平淡地说,仿佛早就知道了沈凌之要说些什么了。
“我想知道的,不过是为何会有这些不知所谓之事。”沈凌之平静地回答。
“我哪里有一些不知所谓之事。”沈允之拿着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里的酒香纯洁,是年伯那老头子带来的。
老头子带来的酒没有一样是不烈的。
“那是什么?”沈凌之只是问。
“我都已经告诉过哥哥了。”沈允之喝酒,喝酒也喝得像个女人一样。
用两只手端着酒杯,翘起兰花指,好似一个漂亮女子?
“你说过什么?”沈凌之皱着眉头,他说过什么?他说过那么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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