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女人,包括尊贵的公主,
谁都逃不过命运的悲剧,
只有做了太后,坐上那个人人仰望的皇太后的位置,是不是才能免去所有烦恼,和所有暗害?
好容易到了钟粹宫,
鄂贵人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榻上,见进来的人是瑾鸾,欣喜说道,“皇上没有要我死,是不是。”
瑾鸾悲哀的看了一眼鄂贵人,“是,皇上亲自让我拿着手谕,去告诉皇后,不许伤你分毫,说到底,皇上心里都喜欢你。”
鄂贵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眼泪瞬间滚落,让瑾鸾更加不明白,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一下子真的让人喘不过气。
再聪明的瑾鸾,也看不懂这鄂贵人是怎么了,“鄂贵人,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不死不值得高兴?”
鄂贵人凄惨笑道,那模样,死后多年,瑾鸾都记得,“我倒是希望皇上一刀子结束了我的命,皇上不杀我,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你说皇上喜欢我,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不会不来看我,也不会留着我的命,你我都是将军之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父亲在朝中的地位,而我们都是稳固朝政的棋子,你说我应该高兴么?”
瑾鸾从前是知道鄂贵人是聪明的,也是有胆识的,
否则也不会从一个小小妃嫔一跃成为贵妃,
可是,她没想到,鄂贵人脑子竟然如此通透,她本是以为,她应该跟自己一样,都是一个深爱皇上的痴傻女子,有一日终究会被人陷害,然后被皇上打入冷宫,
老死深宫,终其一生!
瑾鸾突然明白,原来上一世,自己会死的那么悲哀,跟自己那颗笨拙的脑子有紧密关系。
“我早就知道,我们都不属于皇上,或许,只有死去,才能让皇上念着一辈子,”
鄂贵人转过头,看向一动不动的瑾鸾,眼泪就那样停在了脸上,“死...是啊,与其这样苟活,不如死了,也让他记得我一辈子。”
她猛的拉住瑾鸾,“瑾鸾,帮我最后一个忙,”
“什么...”
......
这一日,晴空万里,
瑾鸾走出宫,一地的雪,晃了她的眼,
皇上一会会过来看她,而她也早就将鄂贵人安排在了偏殿躲了起来,
她说让自己最后帮她一个忙的!
瑾鸾让人去请婂慈公主,瑾鸾去请,婂慈一定到访,
那一会,她就要利用婂慈,让鄂贵人看清,玄冥到底是否喜欢你,这么多年的感情,是否还值得等待苟活!
玄冥笑盈盈的,那满面春风般的柔情,伤了鄂贵人的心,
皇上,你有多久不曾这样对我笑!
瑾鸾心里也是悲哀,宫里发生了这么大事,你这个狗皇帝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是不是只有面对那可恶的妖精,你才会笑的这么开心?
瑾鸾拉住皇上的手,坐在一早安排好的位置上,
婂慈正好也赶来,“儿臣给父皇请安,”
玄冥笑着,“婂慈,到父皇怀里来。”
婂慈像个乖巧的小猫,一言不语,“父皇,在您心里,是有儿臣的是不是。”
玄冥一愣,“说什么呢,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父皇心里自然有你,”
婂慈又问,“那在父皇这么多妃子中,父皇最喜欢的是谁,”
瑾鸾扒着橘子的手一顿,是啊,是谁呢?她也很好奇,
玄冥看向瑾鸾,“你个小公主,不许问这些事。”
婂慈眨了眨眼,“是母后?还是瑾娘娘?”
见玄冥没有说话,又问“是鄂娘娘?”
偏殿屏风后的鄂贵人心里一紧,皇上,臣妾陪你多年,哪怕你今日说是,哪怕是敷衍的‘是’,臣妾都会等着你,“不是,”
鄂贵人好像冷风中的雕像,瞬间没了生机,
“鄂娘娘当初可是您最宠爱的妃子,难道您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真情?”
玄冥嘴角一抿,“父皇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你的父皇,作为皇帝,可以有许多宠妃,鄂娘娘不过是朕为了拉拢鄂将军,才会不得已宠幸的妃子,”
“可是鄂娘娘很漂亮。”
玄冥淡淡一笑,仿佛谁都不能入他的心,“宫里漂亮的女子数不胜数,”
“那母后呢?”
玄冥低头思忖片刻,“你母后,是朕身边不能少的女人,”
“那瑾娘娘呢?”
玄冥抬起头看向瑾鸾,“朕很爱她。”
爱...
这是深宫女子,多么渴望而不可求的事,
不仅婂慈眼下出现了阴霾,就连屏风后心死的鄂贵人都跟着嫉妒的想要发疯,想要冲出屏风,质问皇上,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已经明白,自己在玄冥心里,不过是个棋子,呵...
可是只有瑾鸾知道,玄冥嘴中的她,是妖儿,不是自己!
婂慈淡淡一笑,“以后我也要嫁给一个爱我的男子,”
二人哈哈一笑,拿笑掩饰刚才内心的波澜,
玄冥起身,说要去批奏折,
婂慈也跟着告辞,说要回去看看皇后,
鄂贵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瑾鸾伤心的看着鄂贵人,不知道为何,这一刻,瑾鸾再也不恨她了,
有人说,女人之间建立友谊,一,相互说出秘密,以此要挟,二,就是找到相同的敌人,三,就是可怜对方。
或许吧,从鄂贵人告诉自己要毒害皇后那一刻起,或许她瑾鸾就已经不恨鄂贵人了,
可是这宫里,不仅仅要恨,很多时候都还要放心!
上一世,鄂贵人害瑾鸾不少事,所以,害死鄂贵人已经根深蒂固,瑾鸾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喧嚣着让这个贱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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