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当天,开封城那个热闹啊。
有来看稀奇的,有来凑热闹的,有来混脸熟的,也有来攀关系的。
庞太师虽然老大不愿意,但好歹皇上也送了贺礼来,自然得跟着献献殷勤。他与庞统一起登门,跟白玉堂和展昭问候一番后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庞统在人群里找着了公孙,对方正忙得脚不沾地,一边算着酒席的菜单,一边点着贺礼。
庞统走过去帮忙,拿过单子一边核对一边道:“没想到他们最后还真走到一起了。”
公孙策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你这人。”庞统皱眉,“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啊,每次都这么冲,我哪里惹到你了?”
公孙还想说哪里都惹到了,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地方。说起来他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却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就和庞统对着来了。
想到这里,他语气缓了缓,“有展昭看着白玉堂也好,他那个性子,迟早惹出大事来。”
庞统道:“你说白玉堂是怎么看上展昭的?两人性子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能是互补。”公孙策老实不客气的将刚收到的一堆贺礼全塞进庞统手里,道:“好好点点,别算漏了,有些人情包大人欠不得,完了还得送回去。”
庞统嘴角直抽,好歹他也是堂堂中州王,也就这个书呆子不把自己放眼里。
不过埋怨归埋怨,他却也安安分分坐到一旁点算贺礼去了。
另一边包拯将自己身上衣服扯了扯,又扯了扯。
包兴看得直摇头,“我说大人,又不是您成婚,您紧张个啥啊?”
包拯也莫名其妙,尴尬道:“我也不知,就觉得这是个大事。”
确实也是大事,两个男人成婚还这么大排场,可不大事么!包兴心里想着,却是没说,只道:“您这样子一会儿夫人瞧见了,当心她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老人想再成一次婚啊。”
包拯顿时觉得言之有理,赶紧转头拉着八贤王坐一边喝茶聊天去了——转移一下注意力。
所有人都很忙,闲下来的反而是两个当事人。
展昭坐在后院里头逗一只翻墙进来的野猫,黑尾巴黑脚掌,身子全白的。白玉堂坐他旁边剥一只橘子,边道:“前头还没好啊?”
展昭也觉得无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怕是还早着呢。”
白玉堂有点不满,“早知道还不如回陷空岛去,就我们两人还有我兄弟,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一顿就完事了,哪儿这么麻烦。”
展昭瞪他,“包大人,八王爷可都是帮过我们的,别的不说,先生和中州王得请吧?”
白玉堂笑起来,“是是,你的娘家人当然也得请的。”
展昭差点炸毛,“谁娘家?你那边才是娘家!”
白玉堂剥桔子的手一顿,微微探过头去,黑发流泻在肩膀,衬得那白衣更白,俊脸更俊。展昭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还没回神,男人幽幽道:“哪边是娘家,洞房花烛夜见分晓。”
展昭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心里还道:他晚上得把剑带着。
吉时到,新郎新郎登场。
展昭穿了身新郎礼服,胸口带着朵大花,衬得脸上喜气洋洋。他有些别扭,不时拉拉这里,扯扯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就见对面白玉堂也走了出来,白色衣衫外套了件大红喜服,金边勾线,看起来华丽却又低调不张扬。
展昭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凭啥两人衣服不一样的?但转眼一想,自己这身更似新郎服,白耗子那身有些艳了,更似女子。
这么一想,脸上喜气更显,白玉堂走过来时就见他眉眼弯弯,红唇轻扬,可爱异常。
白玉堂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懒得解释,只要那猫儿高兴,怎么说都可以。于是也跟着一笑,瞬时风华流转,潇洒倜傥,几乎让周围失了颜色。
白玉堂向来爱穿一身白,甚少有其他色的衣服,穿着红色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暖起来,平白减了那些阴厉,加上这一笑,好多不熟悉他的人就对他生了许多好感。
包拯意味深长道:“他两人果然是绝配。”
公孙策一挑眉,理解的点头。
随后门外鞭炮齐鸣,锣鼓打响,里头喜婆大喊:“一拜天地!”
二人对着门外规规矩矩一鞠躬。
“二拜高堂!”
包拯和卢方当之无愧地受了这一拜,二人也是喜气满面。这里头个人也有个人心思,卢方为这顽劣五弟操了不少心,如今终于能松口气了;而包拯则是回忆起与展昭初识时的事,若是没有他,也没有今日的自己了,顿时感慨万千。
“夫妻……夫夫对拜!”喜婆差点咬到舌头,关键时候灵活地转了方向。
展昭脸上微红起来,黑漆漆的眸子与白玉堂对视,二人仿佛在那一瞬一起回忆起了彼此经历过的所有事。
白玉堂勾起嘴角,道:“若是你我从未相遇过,不知今日你又与何人共赴喜堂?”
展昭也笑道:“又不知哪位才貌双绝的姑娘才能入你的眼,进你的心?”
白玉堂看了他良久,似乎在想象那种场景,隔了许久才感慨,“还好遇到的是你。”
展昭一愣,就见那头白玉堂已躬身下去。这一礼,仿佛无声承诺,即使日后山穷水尽,也绝不放手。
展昭自以为男儿有泪不经弹,可此时居然鼻头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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