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白了他一眼,稍带愠气拂袖而去。
“……”赫连云啸纳闷地看了她远去的倩影一眼。
赫连北淳极度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竟然不知道流沙是谁,不是跟她亲密地一起离开吗?
“好哥哥,”赫连翊勾起一抹带有几分讥诮的笑弧淡若说道,“她不是流沙姑娘,她是飞天舞坊的台柱惊鸿,雪儿姑娘。”
“啊?”赫连云啸纳闷地皱了皱眉头。
这样的奇女子都配不上“天女”二字,难不成还有更厉害的女人?
依戈又轻轻拨了几下琴弦,几声洞空的琴音清零响起,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长阶上。
流言蜚语听多了,在座的人除了赫连翊、熊嚣刚和韩之演,还没有人看过“流沙”一舞。
“嘣!”琴弦骤断。
众人的目光顷刻间落到依戈的身上,依戈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她信手把琴翻转过来,却又成了一副新琴!
这下才发现她的琴设计很特别,竟然上下为弦!
他们再转回目光的时候,又是猛吃一惊,一个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单膝蹲跪在地上,她双手交叠伏在额上看不见脸。蹁跹白裙底下露出一丝红边,三千青丝简单地被一根端木钗挽成发髻。
佟若雨双臂轻轻展开,软弱无骨的手像灵蛇一样游动,伴随着轻幽的音乐,给人一派温柔恬静的感觉。
依戈双手突然快如闪电般在琴弦上疾走,佟若雨突然像旋风一般拂袖而起,给人一种卷起风沙的感觉。
曲音和高,舞步温柔而庄重,柔目傲慢而矜持,仿佛让人置身于顶礼膜拜的场景。
赫连云啸看到她模样的一刻瞬间凝住了。
是她!
竟然是她!
他的目光异常复杂,像是惊喜又像是急怒,原来她就是流沙!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都是她自编自导地戏弄他!
丢脸丢到姥姥家!
但是,是不是期望太大的缘故,看见她这平平无奇的舞蹈显得有几分失望。
或者在此之前看过雪儿姑娘的墨舞,那种澎湃激动在心头萦绕不去,现在再看她这支舞就显得索然无味。
他又把目光落到神情专注的赫连翊身上,心头忽地多了一丝纳闷:“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派那个雪儿出来为难她?难不成还想自己给自己拆台,真想将她五马分尸?”
官员们都是松了一口气,她技不如人,这倒怪不了别人了,即使只眼闭只眼开也难以过关。
“切,我还以为有多厉害。”葛珍格双手捧着愠闷低念,“还是耍嘴皮子厉害。”
熊嚣刚喝了一杯酒,目光从佟若雨转向赫连翊身上,她喜欢看他深邃的眼睛,尤其是喜欢看他凝视佟若雨的双眼。
此时他琉璃似的目光静静酝酿着,好像一翻惊涛骇浪马上就要被平地掀起一般。
只要凝视着他的目光,她就知道佟若雨到底隐藏着多少令人震撼的实力。
随着两股摇鼓音的响起,一把剑凌空抛出。
佟若雨跨步越过去接住剑,把剑横在身前凌厉螺旋一圈,蹁跹舞袖紧随在侧。
依戈的双手快如鬼影拨动琴弦,摇鼓、竹笙、长笛的音交错齐响。
众人目光一凝,紧紧看着长阶中央起舞的她。
她舞剑如影,挥袖如光,似是独舞云霄,轻若翩鸿,又如天边的一束迅雷,令人胆战心惊。
分明是一个人却突然好似幻化成千军万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睨视天下,给人一种莫名的澎湃之感。
“本国公给你助舞!”韩之演吆喝一声随即拔出狼旋剑一跃而起。
众人的喉咙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上,却见佟若雨迎着剑锋擦脸而过,她反手扣剑与韩之演怨毒相对。
狼旋剑在韩之演手中旋转一圈横劈而去。
佟若雨忽而柔如弱水倾身向后躲开他的剑,她如一抹轻烟优雅轻旋扬臂拂袖,却在顷刻间杀意凛然迎风而上。
众人差点停止跳动的心紧悬起来,好像什么堵在胸口,马上就要喷涌出来一样。
“本王也来助舞!”赫连翊随即抽出放在案几上的剑,凌空越步落到佟若雨的身边,挥剑挡下韩之演的袭击。
“……”宴席上的人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绷紧的心差点没跳了出来。
他们的耳边已经没了乐声,有的只是刀光剑影的摩擦声。
佟若雨手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依旧在舞。
如一抹轻烟在不停过招的两人之间飘拂,战场上沙尘滚滚,她裙底那抹嫣红骤如战士们的浴血。
伴乐的熟舞除了依戈外几乎没有人更得上这个突然出现的节奏,看着这么惊险的场面,她们都一下子呆住了。
唯独依戈似是跟佟若雨融为一体,仍激动澎湃地为她奏乐。
“小心!”座上的赫连云啸看见向佟若雨身后刺去的剑,禁不住惊呼一声。
声音还在,人已经拔剑而出冲了开去。
“云啸!”赫连北淳想摁住他也已经来不及。
赫连云啸锋利的剑霎时跟赫连翊、韩之演的剑交织在一起三。
柄剑上下交叠形成复杂的角逐之势,三人眼里凌厉锋芒交相辉映。
韩之演如同一匹嗜血的野狼,无形的腥味在空中弥散;
赫连翊骤如一头发飙的雄狮,眼里睥睨天下的寒光有如山崩地裂之势;
赫连云啸只恨这两个人借女人之势来发飙,谁敢动“他的女人”,他跟谁拼了。
赫连北淳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真狠不得一种那个劈死这个不孝子,好好地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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