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手摸腰侧,抢桶已空。
上膛的声音紧跟,她嗓门不大,飞机的躁鸣却盖不住那冰窖般的声音:“让开,不然我开枪。”
阿兵骂一声艹,他信。
挪开位子,心里腹诽老大是怎么看上这种烈货的,降得住?森面阎罗一样。
席子琳坐下,飞机急转直下她像是无所察觉,一分表情都没变,枪依旧抵着阿兵的头,打开控制仪表,“密码。”
阿兵颓势沉眉,枪头戳了戳,他不甘不愿咬牙切齿,“xxxx……席小姐,回到原地你把我一枪托敲晕,我没脸见你男人!”
她扭头,一双眼睛在黑暗和仪表发出的红光里,森眸厉厉,一字一句:“你有没有脸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
阿兵一怔,不愿在看她眼底那股狰狞泛起的赤红,再多的怨恨此时也能理解,低头颓唐不再做声。
席子琳改航线,直升飞机像一只巨大的鸟,在空旷无垠的黑暗天空盘旋。
看了眼表,她胸腔里那股子提着的气轻悄悄落下,攥住她命一样地舒张落下。
还好,还好,飞机才飞出没多远,这证明她回去还来得及。
来得及。
她面无表情,呼吸像是从骨头深处发出的颤,轻轻闭眼,满眶的刺痛和潮湿。
直升飞机落地,狂风刮得平地周围的密林风声鹤唳。
黑暗逡逡。
阿兵跟着席子琳下来,瞧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像盯着救命稻草一样盯着通讯器。
“席小姐,你要联络谁?”
她没回头,身影孤立,嗓音清冷,“已经联络好了,等人。”
攥紧了通讯器。
昨晚开始就被楚秦和他隔离,他们锁她在房间里,那时候她预感不好就做了一手准备,利用一直藏着的通讯器联络上小路。
先交代了行踪,让小路通知大哥席城。
当然这是最坏情况下的以防万一。
另外,也让小路想办法和秦穆青搭上了线。
她要做什么?
她并非未卜先知,但她太知道秦穆之是什么样子的人了,今天这一剂昏睡针,她虽然没想到是昏睡针,但也想到了别的类似方式。
他顾勇一腔,一身自信倨傲,万全准备,要和秦穆青决一死战。
她还是那句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十分钟过去,席子琳转过身,“你驾驶直升飞机去找你的头儿。”
“啊?”阿兵懵,“头儿让我护着你,席小姐,你任性地非要回来,我没办法,但这是我的任务。”
那枪又对准他脑袋。
阿兵无语,“那你一枪毙了我。”
“想不想你头儿活着?”
阿兵点头,“楚秦说头儿有缜密的计划,席小姐,头儿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你不要这么不相信他……”
“缜密个屁!!”席子琳一脸冰沉,“既要救人又要和秦穆青那种奸恶之徒对战,缜密吗?他从来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放在甚至靠前一点点。我不要这样,我要万全。”
阿兵摇头,“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万全,席小姐,头儿如今有了你,怎能不惜命……”
席子琳敛住发红的眼,手指里枪打了个转,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你走,去给我传话。”
“席小姐!计划头儿已经制定好,你单方面这样实在太任性!”
她却笑了,冷艳的面孔,笑得沉然若水,一边听着东北方向靠近的直升飞机声音一边对阿兵轻声说:“最多不过一小时,韩素灵会被送出来,你让他去接人。”
“什么意思席子琳你……”阿兵也听见并且看见那半空过来的庞然大物。
一时风刮得睁不开眼。
阿兵察觉到时这女人竟已经飞一般朝那边奔跑起来,阿兵咒骂一声坏了,追过去,“席小姐你要干什么?!!”
那直升飞机下降,看不清楚航标,舱门打开,里头没人下来。
席子琳把住舱门,冲旋风外的阿兵轻笑恣意地大声喊道:“你回去告诉他,我就是这么任性,烈是天生,绝不会一个人回国在焦惴不安中等他是生是死的消息,我承受不起,所以,我和他同生同死!这一次,我要他看重他那条命,只有他想方设法让自己活着,保住了他那条命,才能救出我。”
阿兵脸焦得气得不想再说什么!
席子琳上了直升飞机,舱内算宽敞,留个黑衣人手拿枪将她围住。
她轻缓地找地方坐下,飞机起飞,她翘了二郎腿,摊开手掌盯着纹路无聊的看。
看了半晌,往窗外瞥了眼所行的方向,抬头时眼眸慵懒,也不知道朝谁笑了声:“还以为我值得更大的欢迎阵仗呢,你们秦sir向来绅士,这回可不厚道啊。”
六个黑衣人面绷,没表情也没声音的。
她撇嘴笑笑低了头,长发掩住面颊,眼睛,这时候,她的表情慢慢静下来。
猜想,那头蛮牛会怎样?暴跳如雷吧。
不怪,是她招恨。
她的心一颤一颤,轻轻闭眼,大水牛,韩素灵是我做错了,还你一命,暴跳如雷之后,你一定要细细地想。
缅甸中区。
距离幽灵盘踞地不远的一栋废弃楼址。
秦穆之等时针划过晚上十点,已经打听清楚,这个点是那栋钢筋铁骨大楼里人员的换位时间。
太过严密,要攻就趁现在!
“走!”
楚秦点头。
两人去了楼顶,秦穆之钉出一枪,钢筋的绳索铁钩打到对面楼,两人绑好自己,嗖地如影魅般,就这么在五六十米的高空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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