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好多人看过来,跳舞的停了,喝酒的也不喝了。
她没动,站了一会儿,等到这个醉鬼终于反应过来是真人,站起来时,她转身就往外走。
“席子琳!”秦穆之叫她,男人高大,喝醉了可却很沉,歪歪斜斜的走路,长腿有些虚浮。
她怎么来了?生气了?
他又惊讶,心里又有点欢喜,见她背影冷厉,可那肚子还挺着呢,他勾唇,嗓音哑哑的,“你慢点走,看路你个倔娘们。”
席子琳一路把自己骂出去的。
真是神经病了,居然过来了!
她知道他出门了,那么磨磨蹭蹭在客厅里拿车钥匙,她想不注意都难。
这么些天自己给他脸色看,的确是很爽的,晾着他的时间也的确是有点长了。
可有时候就是看他横竖的不顺眼啊,跟她说话,他说的都是啥?
吃饱了吗?冷吗?热吗?这里不准去,那里要慢点,最让她无语的是,实在他想不出话说了,指着天气,居然跟她说,你看,太阳出来了。
“…………”
她眼瞎不知道太阳出来啦!
怎么会有如此无趣又嘴笨的男人。
所以不待见他,四个月,还是没看出来他哪里兜人喜欢,让失忆之前的自己甘愿和他有了孩子的。
今晚她有点意外。
因为他居然敢耍横,敢晚上抛下她一个字都比交代就出门!
并且,十点钟了还不回来!
她假装追电视剧不去睡觉,肖云一再地让她上楼,她才指桑骂槐地把问题引到他身上。
肖云立刻就明了,心道儿子忒不像话!
立刻就给儿子的朋友们挨个打过去电话,这才问到他在哪。
酒吧?
当席子琳从肖云嘴里听见时,她也不知道了,特别气愤。
她怀着他的孩子,辛辛苦苦,夜里都不能翻身了,他竟然敢去酒吧胡搞瞎搞?!
当下她就让司机载她过来了!
果不其然,和一个女的在厮混。
现在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司机开门,她上去,立刻关上车门,司机开车也很快。
车上,她越想就越火大,并且一万个委屈!
车停下后,她进屋,肖云和秦慕天都没睡,瞅见随后追着进来的儿子,秦慕天抄起母亲的拐杖就是一下子过去。
秦穆之挨了打,无暇顾及,沉默的跟着那道笨笨的身影上楼。
席子琳进了卧室就拿手机给大哥打电话。
接通了,她头回不怕大哥了,生气地低吼:“可不是我不听话,我都在这里呆了四个月了,你还说他是好男人?放屁!今天可算露出尾巴了,憋不住了,去酒吧找女人了,席城,你什么眼光!我立刻回家。”
说完挂断。
人就在门外站着,巨大的黑影。
她没理会,冷冰冰的小脸,就开始收拾。
秦穆之伫立好一会儿,平缓呼吸,一路追赶突然停下来,他脑门一阵的眩晕。
路上吹风了,这会儿酒劲儿呼呼地上来,头重脚轻的,望她影子都是重叠的,他抿紧两片唇,晃了晃脑袋,走进去,看着她把行李袋摔在床上。
大手按住她的胳膊,“这是干嘛?”
不理人了。
他捏了捏她的腕子,这些天她有些水肿,今晚没给她按一按,又肿了老高,“你坐下,我给你捏捏。”
她突然反过身,摆开他,“别顾此言彼,秦穆之你不是好鸟!这手刚才没少摸别的女人吧,现在碰我?滚!”
他的眼睛定定的,漆黑又沉亮,仿佛被那些度数高的酒洗过一样。
盯着她看。
席子琳好大的火气,肚子里宝宝又踢得她疼,更恼火万丈,“出去!”
好半天这男人不说话,最会玩的就是沉默。
她推他。
突然一下被他搂进怀里。
“臭混蛋,我的肚子!”
他在她耳畔就亲了下来,好重的酒气,和那股子蛮重的男人气息,“不担心,孩子和你我都护着呢。”
“谁他妈让你护了!去护你那个野女人,sao手弄姿的,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哈!”
他手捧上来,粗粝有力的每根手指,夹着她脸上圆起来的肉,低头抵她鼻尖,“是不是吃醋了?”
“吃、吃你妹了我!……秦穆之,四个月了我还真没瞧上你……唔……放开,松开我……你敢亲我你找死了?!……”
两人角力,推推搡搡,他顾着孩子由她拳头狠打,闭着眼睛呼吸发沉,身躯往她贴了贴。
瞬间,小野猫就乖了。
席子琳脸蓦地一僵,色儿变了,被他推推嚷嚷倒在床沿时低骂一句,“臭不要脸。”
这人眉峰扬得冷峻又邪,一蹦正经地抱着她,“老子这是健康,你倒是再扭啊。”
她没力气跟他闹了。
“起开!”她要走。
不管是酒劲儿上来还是耍心计,这会儿他还要他那张老脸也活该这辈子没老婆了。
胡搅蛮缠,手如愿以偿摸上了肚子,“真圆,妈说圆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来的?”
“秦穆之你再压着?!”
他又低头迷醉地往她颈子深呼吸,“真香……媳妇儿,不走了,你是秦穆之的媳妇儿你走到哪里去?那个女的是酒吧的经理,酒吧是遇南开的,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失忆之前你看上的就是我沉稳可靠,你说我跟砂纸一样难磨,可是磨光了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怀里没了动静。
他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摸着她的肚子美梦的笑在嘴角,“媳妇儿……咱不闹了,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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