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他打了很久,最后恩了一声。
她趁他回头之前缩回屋子里。
后来他上楼,去了书房。
席子琳更加狐疑,本来私自看他手机是不对,但她不也担心么,虽然他把瑞士那边的组织都散了,在A市这里扎根,左腿的伤让他不能再参加战斗,从事行政工作他很不愿意,但为了她和孩子,不也都接受了吗。
难道现在又有什么机密任务?
生孩子后她就不像以前了,只想安安稳稳的。
席子琳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他从不设密码的,她先看了短信,没什么异常的。
翻到通话记录,刚才的那通电话是没署名的号码,她顿了顿,就拨了过去。
居然是韩素灵的声音!
她有点懵了,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还算冷静地把手机放回原处。
扫了眼屋子里,孩子肖云抱着,和奶奶都在偏厅那边。
席子琳蹭蹭蹭就跑上楼,书房门直接拧开,秦穆之正把电脑里的资料拷出来,抬头脸色不好,“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我倒要问你,躲在书房里鬼鬼祟祟搞什么?”
他严厉了脸庞,“怎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席子琳不冷静,特么的这男人到现在居然还接韩素灵的电话,她怎么冷静。
走过去就揪住他的衬衫领,一个过肩摔,他反应很快,搂她入怀强行按住,“使什么脾气了这是!我发现你生完孩子后无法无天了,这几个月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你他妈不要脸秦穆之!”她打他的胸腔,“之前在成林你把我shang了那晚你怎么说的?说的可好听了,你说你对韩素灵一丁点情分都没了,你想清楚了才要我的,你是不是这么说的!行啊,我现在孩子都给你生下了,你觉得套牢我了是不是,你贱!居然回头又找韩素灵那女人?我告诉你,在我席子琳这儿,没有出轨这一说,你要么一辈子就我一个,要么死我手里!”
他真的气笑,这娘们丁点醋吃成这样,不屑的沉着脸解释:“烈东西,她打来电话陌生的号码我怎么知道是她?何况她马上要服刑,只是拜托我公事公办,我现在是不是在部队上班?是不是能调出她以前呆在部队的资料?我只是负责打印出来给她邮寄……”
声音忽然止住。
他眉毛拧紧,再紧,打结,眼睛一瞪,反手揪住她的小衣领,眯起眼,冷目森森,“成林?”
席子琳一愣,松开手。
他又问,“失忆的你怎么会知道成林,恩?”
她撇开脸,摸摸头发,转过身,扒开腿,撒丫子往外冲。
身后男人一身戾气,“席子琳!你他妈早就想起来了是不是?你故意装失忆?!无法无天啊你个娘们,把老子骗得团团转,说什么看不上我,跟我过日子是凑合,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干这干那,小心翼翼鞍前马后,你享清福,我连吼一句都不敢大声!跑什么?跑哪里去?今晚老子不收拾死你!”
“妈!奶奶!秦穆之发疯了要打我呜呜呜……”
小宝贝扭过脑袋,咯咯咯,妈妈快跑!妈妈加油!不能被爸爸抓住,爸爸样子好凶,好凶哦。
——四哥子琳部分,END。
其实他不太记得那么久远的事了。
这几年,这个梦却反复做,越来越频繁。
那个晚上,席城后来是后悔的。
那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当年他像今时今日过尽半生看得明白,他不会那样开始。
用强,大多数女人很吃这套。
原本看她是他所有女人里最弱最胆小的一个,说话大点声都能吓唬住。
那么一只又乖又安静的小兔子,咬他一口却疼他半生。
那天晚上是因为什么,他发了狠呢?
具体的缘由记不清了。
梦境模模糊糊,头顶的灯在晃荡,那些光线和她书桌上的台灯融为一体,照着她被剥落后干净的样子,瑟缩的样子,哭泣时抖如筛糠,真的怕他,那么害怕,身上像玉,可还没长成美玉,瘦的像他小时候从地里挖出来的白萝卜,白白的,小小的,还没长好就被他挖出来了。
清脆可口,他还会给放回去吗?
他当时喝酒了吧,一定喝了。
再也等不及,等不及她明天联考完,等不及她成年岁的生日来到……
她的小卧室在动,她的书桌在动,书桌上是被束缚的她。
挣扎,无望,哭得他心肝颤,在他怀里,称呼一直没变,还是在她爸爸面前乖乖的样子,叫他席叔叔,问他为什么,十七岁的女孩不会谈判,更不会求人,越哀求,他瞧着,他听着,他眼底越红……
睁开眼一下子从梦里醒来,眉毛拧得阴郁。
天色大亮。
男人动了动,白色蚕丝被滑落,露出精壮的见骨胸膛。
眼眸半阖,望着圆弧形的天花顶,定了定,背脊上一片薄汗,掀开被子往下一看,果然……
精致的五官上染了清寒,手臂伸下去。
两道入鬓的眉拧得越发紧,他眸色惺忪,却淡,扭头看着这间欧式豪华的卧室,晨光从落地窗的沙曼空隙里透进来,把沙曼上的圆形图案打在深褐色的地毯上,洗成一个光斑。
枕头馨香,是荞麦做的,还放了白菊和薰衣草。
佣人没换,也就筵席了她在时的布置习性。
席城转回目光,闭上眼睛,深褐色的睫毛很硬地盖住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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