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跟神像有什么关系？”老白又提出来新的疑问。
沈炼反问，“你觉得札木合是天选之子？”
“自然不是。”
“那为什么神秘大巫会选择跟他合作？”
“自然是傻呼呼的，容易骗，好控制。”
“没错，所以札木合根本就是傀儡，时机成熟，大巫可以取而代之，可是问题来了，大巫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参与权力斗争，单单是这条陈规，草原人就不会支持他，不是吗？”
老白眼睛一亮，“所以他搞出来这么个分身，就是让民众慢慢开始接受，有朝一日，他展露真容，自然可以以神的名义，统治草原。”
没错，就是这样，而在这里之前，他需要有人帮他一把，这个人就是札木合。
一旦他登上可汗之位，一定会以神像为尊，谎言说三遍，也成了真理，到那时，这个大巫就可以堂而皇之走到台前，接受万民朝拜，而那时，就是札木合的死期。
一切豁然开朗，而沈炼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大巫，然后交给扎扎处置。
两个人喝了一杯酒，的确很难喝，沈炼朝老白点了点头，老白直接把酒壶摔在地上，然后起身，大步朝里面走去。
他边走边骂：“你们这是什么破酒，比马尿还难喝，真以为我们汉人好欺负，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老白直接朝后面奔过来，一掀开门帘，一把刀横在他佛子上。
“兄弟，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老白缓缓往后退，沈炼也站起来，他发现正是那个八字胡握刀逼着老白后退。
“兄弟，这刀很锋利，我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老白不停求饶，沈炼正要举起板凳，里面又冲出来几个人，各个凶神恶煞，沈炼发现他们的手臂上，都闻着邪神像。
沈炼马上怂了，把凳子放下，“误会，都是误会。”
八字胡冷哼：“怎么，现在酒还难喝吗？”
“不，不难喝，挺好喝的。”
“那你们还不喝？”
沈炼只能把酒壶捡起来，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滚蛋，闹事也不看看地方。”
八字胡一脚踢在老白屁股上，老白和沈炼两个人一溜烟跑出来。
“哈哈哈……怂货，汉人都是废物……”
沈炼两人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朝后面望去，并没有人跟过来。
“你看到什么了？”
“满地的神像，相信市面上的神像，应该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沈炼拍了拍手，“看来这里不是他们的窝点，也跟他们有关系，这几日，我们轮班过来见识。”
……
深夜，沈炼他们的帐篷灯火通明，帐篷外，佛子和马如龙两人躲在黑暗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一个人影出现了，佛子捏了捏拳头，等那人走近前，才送来。
是土木鹿，今晚是约定好的期限，他过来听沈炼近期的汇报。
沈炼说完之后，土木鹿倒是吃惊不小。
“你这番言论若是传出去，会惹来大麻烦，金帐中不少人都信奉狼神，你切记不要胡来。”
沈炼冷笑，“将军，你也信奉狼神，为什么没有愤怒？很简单，你认为我说得对，不是吗？”
土木鹿盯着沈炼，半响，才开口，“虽然你说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信了。”
沈炼笑了下，“任何的巧合，其背后都有必然性，你好好想想，这邪神像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
土木鹿很认真的想，想了半天，他表情微微一变，“好像是札木合，他最先佩戴邪神像，而且他的部下都有佩戴……”
“那他可有纹身之类的？”
土木鹿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察觉，他也不常来金帐中，我很少见到他。”
看来指望他是不可能的了，土木鹿走后，沈炼把大家叫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按照我的推测，札木合被大巫利用，想要树立新神，想要找到大巫，很难，从札木合处突破，近期也不太可能。”
老白忽然插嘴，“沈炼，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一直监视札木合，可是万一他并不知道大巫所在，我们岂不是在浪费时间？”
老白这话，倒是让沈炼大吃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没错，你说得对，我们一直被潜意识耍了，那个神秘大巫不愿露面，情愿找札木合这样的人做傀儡，自然不会向他显露踪迹，这么看，那个酒馆很可能就是传递消息，既然如此，我们把注意力转一下，盯住那几个伙计，尤其是八字胡，我就不信，他一辈子呆在帐篷里面。”
……
沈炼和老白再一次来到酒馆，不过没有进去，而是去了对面的酒馆，他俩都易容过，不担心被发现。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打量着对面，忽然发现那个八字胡走出来，他先是朝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就离开了。
两个人赶紧结账，一路跟上去。
八字胡一直在绕圈，一开始沈炼他们没发现，后来才明白这小子故意的。
“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老白疑惑道。
沈炼微微摇晃脑袋，“不会，这里这么多人，他这是故意的，一来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二来就算是有人跟踪，也会甩开。”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反跟踪高手。”
“走，跟上去。”
八字胡终于不绕了，离开了集市，一路朝北。
离开集市后，就不好跟踪了，路上人烟稀少，两个人跟在后面很扎眼。
“怎么办？没办法跟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沈炼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蜂鸟，轻轻一吹，蜂鸟竟然飘起来了。
“我们跟在后面，按照蜂鸟的指引走就行了。”
老白看到天空中的蜂鸟，笑道：“马如龙弄得这些小玩意，还挺管用的。”
两个人远远缀着，一直沿着蜂鸟指示的方向，抄近路追过去。
“这家伙到底往哪走，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他为什么不骑马？”
老白揉了揉腿，吐槽说道。
“这小子够谨慎的，他不骑马是怕留下马蹄印，宁可走这么远，不过他的方向，似乎是山里。”
可不是吗？蜂鸟飞行的方向，正对着狼神山……
难道神秘大巫就藏在山里？
两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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