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的海水相互冲撞着摇晃,伶仃的船只吱呀声中起伏摇晃。
只有那道修长的身影,白衣胜雪,如同磐石般立在了船头上。
洒然,岿然不动,让人只能呆呆的望着,忘了那轰鸣的浪。
迎风凛冽的草帽海贼旗翻滚着,萧白与船体不大的甲板上众人相顾不语。
路飞,索隆,罗宾,娜美,新面孔驯鹿乔巴,乌索普,等。
七个人,甚至包括隐于角落的第八个,几乎都是认识,萧白在等待他们开口。
但七人或激动,或压抑,或无措,或慌张,或恐惧...表情复杂,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先说话。
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萧白。
就如同萧白在静静的看着他们一样。
海风袭过,海水的腥味带着一股陌生的寒流,临近大海啸的风总是这么让人不愉快。萧白看着路飞头顶上的帽子,微不可闻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目光扫过船身,看着那一处处历经修补而新旧参差的木板,萧白知道自己曾经踏过的木板也被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换了过去。这艘自己吩咐送出去船,已经充盈了别人气息。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让梅丽管家以他的名字命名,而非用可雅的名字,就是冥冥知道这一天吧。
“我想说的是。”
萧白忽然收回打量的目光,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扫过了所有人,在他们屏住呼吸的紧盯中,最终看向路飞:
“抱歉,我无法和你们一起旅行了。”
船摇吱呀,静。
浪声覆盖了萧白的余音,激荡起的浪花在四周绽放。
路飞几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瞳孔中只有那个狂风中静立的涤雪身姿。
震惊,错愕,不可置信...心底的感情几乎是无法掩饰的瞬间绽放在脸上,他们猜不到第一句就是这样,他们甚至语塞了,路飞紧盯着萧白,眼中只有唯一的询问:为什么?
萧白读到了,也从来相信自己读到的,看到了路飞的认真和在乎,萧白笑了:
“说起来,也没有和你们一起做过什么冒险,即使说我是成员也很勉强吧。”
“喂!”
路飞忽然走前了两步,一手压着草帽,似乎不想让其被风刮走,又似乎是寻找实在感,没人知道。他抬头板着一张没有丝毫玩笑的脸,看着萧白一字一顿的问了出来:
“萧...你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说吧?”
“嗯,很清楚。”
点了点头,萧白依然微笑着若有所指的说道:“路飞,你想想,如果和我扯上关系,你,这艘船上所有人,会有什么下场?”
指了指海军本部的方向,萧白没有说下半句。
路飞想开口,萧白摇了摇头,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却在烟气中懒洋洋的插断了进来:
“既然要退出,我们不会阻拦,啰嗦完最好马上走。”
空气仿佛为之一滞。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依然抱胸倚靠着船舷吞吐着烟的身影,然后又看向了萧白,路飞却是至始至终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萧白。
萧白伸出了纤长的手指,还停留在路飞上一个欲言又止的画面般,似乎想阻止他的发言:
“别小孩子任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萧白说完这句话,对着路飞笑得更灿烂,这一次,莫名的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船舷边吸烟者的动作却是猛地一滞。
脸色难看的甩掉了烟,同时甩动起那一撇黄毛,萧白那彻头彻尾的无视让他憋青了脸,压抑着怒火瞪着萧白。
只是萧白似乎还是没有看得见他。
这是一场诀别,萧白不想被其他琐事影响的诀别。
在这个充满了黑暗的世界,路飞已经是萧白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是最早的朋友之一,萧白今天要下船,不仅仅是下了就下了,或许从此两人的友情就此而中断。这种一种觉醒,也是一种选择。
独战天下的那天起,萧白其实就已经作出了这个孤独的选择了。
而路飞。相对于其他人,萧白对于路飞来说,是第一个认可他,并愿意加入他的人,也是比船上任何其他人都要早加入的人,路飞没说,其他人也不知道。但是路飞自己深深知道自己被萧白照顾了多少次,看似愚钝的他,也是现在船上唯一猜到这艘船得来的缘由...
对他来说,和萧白一眼,也是一种选择:
选择以往的同伴,还是选择现在的同伴。
萧白的出发点之一,是因为他已经连身边的女孩都保护不好,所以不想害了路飞他们。所以,选择了斩断关系。而路飞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所以沉默了。
诚如萧白所言,他不能小孩子任性了...
风愈急,路飞将帽子再次压低了一分,遮住了他的眼睛。
萧白笑了笑,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微微的向后拉开了一丝距离想就此离开。
既然自己无法选择就交给别人选择。无声中演变成事实,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萧白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转过了身。
“请等等,我...”
“司法岛我已经毁了,海军和那些天府走狗以后基本都不会有精力去找你的麻烦,而且从现在开始开始,军府也不会再发出什么屠魔令了。”
萧白没有回头,那个声音他很清楚,所以也给出了自己知道的,对于她的答案。
罗宾身体一滞,如同受到了什么巨大冲击般捂着心脏大口的呼吸着,无意识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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