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珏回修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蓝刄,让他转交一份密令给刑堂长老。
蓝刄很确信沈明珏会回来,他之所以毫无顾忌的惹恼那几名长老,无非是希望他们通风报信,好让沈明珏有这个理由暂且从爵尊那儿脱身,至于以后的事,他想他有的是时间好好筹划。眼下他最关心的是沈明珏的脸色很差,一副将要病倒的模样。
蓝刄心中猜测他必是在爵尊那儿吃了些苦头,但他既没有打算细说,自己也绝不会再去戳他的痛处,捏紧了手中爵尊亲手盖章的密令,蓝刄转身对沈明珏道,“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刑堂那边由我过去就够了,有爵尊的密令在手,相信那几个老家伙也不敢不先放人。”
沈明珏抿了抿干裂的唇,摇摇头道,“我没事,有些细节部分我必须在场。”
蓝刄一挑眉,有些狐疑的回过头打量他,“也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这份密令的。”
沈明珏淡淡而笑,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个交易罢了。”
蓝刄是何等心思敏锐之人,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决,也顾不上他的感受,追问道,“什么交易?”见他抿着嘴不说话,狠狠道,“沈明珏我告诉你,原文风是我兄弟,可你也是!我不希望救了一个又赔上一个!”
沈明珏心上划过真切的暖意,看着蓝刄,道,“十天,爵尊可只给了我十天的时间去证明原师兄的清白,你确定还要在这儿跟我耗吗?”
蓝刄脸色微变,沉默了片刻,又固执道,“别以为没有这密令我就救不了他,我有的是办法救他,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我宁可毁了它!”他将那份薄薄的密令捏在两手间,神色中充满了挑衅。
沈明珏无奈,知道依蓝刄的脾气,说出了,就真的会那么去做。心里很痛,脸上却仍是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蓝刄,我曾经跟你说过,这辈子我最想保护的人,一个是伊颜,另一个,就是我妹妹。”
蓝刄一怔,沈明珏是曾经提起过,保护傅伊颜,是因为他曾经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过他最单纯的、不染一丝杂质的关怀,尽管那个时候的傅伊颜只是一个十岁左右尚不谙世事的孩童。可是,他的妹妹……他提到的其实并不多,但那份由自内心深处流露的疼惜却是……令人痛心的。
“如今我终于有一个机会重新站在她身边保护她……你说,这样的交易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又是淡淡一笑,用难得快意的语气继续道,“不用再逼不得已的让双手沾满血腥,有什么不好。”
蓝刄皱眉,很是认真的打量他的神色,似在辨别他语气中的真假。
沈明珏却先他一步向殿堂大门走去,“不管怎么样,我的杀手生涯只剩最后的十天,我还是珍惜的。”
刑堂里的长老在拿到密令的时候,眉宇间的得色分毫不差的落在蓝刄与沈明珏的眼里。蓝刄不动声色的冷冷一笑,看着李长老装作庄重稳沉的慢慢拆开手里的信,看着里面的内容,面色一分一分涨红了起来。
“相信各位长老也看明白爵尊大人的意思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原文风都是清白的。”这会儿轮到蓝刄得意,扬高了声音,很是有礼的问道,“请问各位长老,蓝刄可以带人离开了吗?”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脸色皆成了因气愤不过而染成的猪肝色。其中一人最是气急,喘了半天蹙起却憋不出一句话来,眼看着大逆不道的话就要冲出口。
李长老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冷笑着道,“爵尊之令属下几人自是不敢不从,然而但凡任务失败者,依刑堂的规矩至少该判棍刑五十,打过了这五十棍,殿主您自可领了人去。”
话音一落,其他几位长老顿时松了一口气,忙附和着李长老。心里都明白,这五十棍子时要将原文风那小子往死里整了。
蓝刄第一次被人噎了回去,起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压了回去,也兀自冷笑着道,“先前各位长老动用私刑,早该打够了这个数不是?”
李长老谦恭的弯了弯腰道,“殿主误会,之前那不过是刑讯的手段,并非真正的刑罚。”
“几位长老。”站在蓝刄身侧一直不说话的沈明珏这时却开口,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刑堂显得格外清冷,“爵尊有口令,这任务失败该受的刑罚由明珏代受。”
“你胡说什么!”蓝刄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
李长老犹豫,“这,岂有这样的规矩……”
“李长老是不信明珏还是不信爵尊?”沈明珏依旧淡淡的道,“您若有疑问可以亲自去问爵尊大人,只怕……爵尊平日公务繁忙,没那份心思处理这点小事。”
李长老知道他是拿爵尊压他,本是一阵气恼,但转念一想,蓝刄这小子也是在意沈明珏的紧,这五十刑棍用在谁身上不是一样?这么一想心里倒也舒畅了些,“既是如此,咱们刑堂领命就是!”
李长老一声威吓,便有两名孔武有力的行刑手拿了成人臂膀粗的实木刑棍走了出来。
沈明珏不看身旁脸色铁青的蓝刄,挺直了脊背,径自朝刑架走去。
“慢着!”
眼看着沈明珏离刑架越来越近,蓝刄突然一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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