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完表格办妥手续，苏沅很高兴地收下时微的资料，带她去见人事经理。
“终于有个妹子了。”苏沅抱着资料满脸幸福。
“你们这里没有女的？”时微跟在她身后好奇地问。
“很少会有女生来这类工作室，大部分都是男的，想一边游戏一边兼职赚点钱。我入职有半年多了，也没见到几个女生，闷死了。”苏沅耸耸肩，看到她露出犹豫的神情，马上又解释，“你别担心，虽然没多少女生，但这里的男员工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你也看不到所有人。他们大部分都是兼职，在家里游戏就行，每个月按任务上交需要物品，不需要到公司来。你的岗位比较特殊，是数据收集，需要提交数据分析表，还要参加每周的讨论会，所以才要过来。”
时微看着办公室里的人，果然如苏沅说的那样，就算到了上班时间，人也不多，这导致整个工作室看起来宽敞得不像是工作区域。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广告，那位‘格格’真的在这里打过工？”时微又问起自己的女神来。
“是啊。”苏沅自豪地仰头，“她叫夏展颜，在成名之前也在我们工作室兼职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工作室还很小，人也不多，只有段总和奚总两个人带着一帮游戏里认识的兄弟建了这个工作室。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个团队，段总和奚总就是团长和副团长，他们向来都亲自带他们进行任务，在游戏里慢慢闯出名头，越来越多的土豪玩家找他们，工作室才慢慢成形壮大的。”
说起工作室，苏沅如数家珍。
“你知道得真多，不像才入职半年呀。”时微笑了。
“那当然，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我很早就在游戏里认识他们了，一起配合过几次任务，后来被招来做秘书兼前台。”苏沅吐吐舌，妹子太少，她只能身兼两职。
“那两个老板在游戏里的ID是什么呀？”
苏沅为人亲切，时微很快就和她拉近距离，有了一丝在宿舍八卦的亲近感。
“段总的ID是‘龙心’，奚总的我不知道，他的资料保密，只有几个老员工才知道。”苏沅说着神秘兮兮凑到时微耳边，小声道，“跟你说个笑话，他们以前团队的几个兄弟，ID是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一直到十阿哥，都管段总都叫‘皇阿玛’。”
“……”时微愣是没反应过来，半晌后才喷出笑来。
“所以你知道夏展颜为什么‘格格’了？”苏沅嘻嘻直笑。
“懂了。”
被坑的。
那奚骋会被称作什么？
时微脑补了一下，觉得有个称呼非常适合他——老佛爷。
“好了，到了。前面那位就是我们人事经理，也是咱们的老员工，姓徐。你的女神就是他招进来的，我们现在管他叫徐总管。”苏沅向时微交代了一句，就总坐在办公桌后捧着养生壶的男人打个响指，“徐总管，新人来报道了。”
“刚才老段已经交代过了，资料放下吧。”老徐站起来，是个三十出头，身材有些发胖的男人，圆圆的脸气色红润，看着慈祥。
时微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还年轻，他们非要“老段”“老奚”地称呼彼此。
————
奚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时微穿过喷水广场，慢慢化成视线里的一个模糊的小点。
“人才已经招完，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谈谈宁若远的单子了？”段常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不耐烦地转着椅子看奚骋。
奚骋双手插在年仔裤口袋里，头也没转：“他要找什么？”
“和新资料片‘万年沉恨’有关的东西。这个资料片到目前为止官方给出的信息都少得可怜，只知道可能和无边虚海有关。无边虚海连接另外两座大陆，不可逾越。如果这个资料片的目的在于打破虚海之禁，那么三座大陆就可以实现资源互通，这比上个资料片要更厉害。”段常看着桌上薄薄的两页纸沉声道。
奚骋回神走到桌旁，双指拈起其中一页纸。
“他开了很高的价格，要我们查找这样法宝的下落，说是与这个资料片有关。找人找物你最在行，老奚，你可别让单子跑了。”段常继续劝他。
落地窗的光线打在纸上，让整张纸得刺眼。
“七星佛光莲是夏展颜的法宝，她在龙塔之战时遗失了这件法宝，事后曾经找我打听过，不过无果。”奚骋看到熟悉的名字不禁轻轻蹙眉，再往下看时瞳孔却倏尔一炸。
莲生？
他记得昨日时微下线之后，出现的另一个时光微尘，就自称“本尊莲生”。
“段常，这单子先别接。”他把纸砰地拍在桌面上。
“你开什么玩笑？看到上面的数字了吗？”段常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奚骋。
“你转告他，这个单子不接，只合作，问他干不干。七星佛光莲和莲生，我知道在哪里了，而且情况还特别有意思。”奚骋眯了眯眼，慢条斯理道，“我怀疑，这是游戏公司投放的第一个拥有人类智能的NPC，并且已经脱序。”
“……”段常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听着他的话。
什么是拥有人类智能的NPC？
就是能自由思考且不再受游戏管理者制约的角色，一个出现在虚拟世界的自由灵魂。
但这可能吗？
一串活的数据？
这跟闹鬼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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