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的女生全体被雷倒了。
曾子歌抬手擦了擦被她吻过的脸,说:“同学,我们不是话剧社在拍戏,话剧社要星期六才到这里来拍戏。”
叶雯雯娇俏一笑:“你真幽默,我爱定你了!”
这经典的对白很快就被在场人士喧嚷出来,满校园流传。秦小狐也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她思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施施然走到曾子歌面前,说:“以后未经我允许,你不准再免费给别的女孩看!要是有人非礼了你,不得隐瞒,不准窃喜,要向我汇报!”
她永远记得那一刻曾子歌的表情,就四个字,欣喜若狂。
他马上抱起她来,原地转圈。大声呐喊:“秦小狐,我爱你!”
她也永远记得那一刻她的心情,比曾子歌的多几个字,多成一句话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们的爱情高调得春天枝头的繁华,灼灼耀眼,绚烂奔放。
那件衬衣,拿来拿去,却一直没有被拿走。
直到现在,它都还好老老实实地镇守在秦小狐的衣柜里。
曾子歌不知一次对她说起他的理想,他无意进军娱乐圈,对快男好男之类的选秀节目也没有雅兴,他的终极目标,是开一个酒吧,在自己的酒吧里唱歌,不要伪装,不需表演,想怎么唱怎么唱,爱听不听。
最重要的是,要有她的参与。
他的原话是:我想一辈子都与你在一起,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秦小狐想到这里,抹抹额头的细汗,抬头望了望天,天已黑透,什么也看不见。
她开始去“小太阳”酒吧蹲点。不是指望在这里捉住他绑回去,不过是以这样的姿势,表明她的决心,至于怎么找她,容她思考思考。
思考的间隙,蓝小龙打来电话。
自上次医院一别,这还是第一次联系。她都以为蓝小龙那脆弱的小心肝重创不治,从此对她熄火死心还她一片净土了呢。唉,怎么她遇到的这些人,男男女女,左左右右,个个都这么执着?年轻人洒脱一点行不行啊?
可自己呢?你要是付出那么多心血那么多爱,你都恨不得以死明志了,那个人却像吃霸王餐似的,吃了拍拍屁股走人,你能洒脱啊?
蓝小龙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想说什么。她就不耐烦了:“畏畏缩缩你还是个男人吗?想说痛快说,就算我不爽,也不至于扑过来吃了你。”
他说:“亚洲芭蕾舞艺术节要开幕了,今年在中国,洞庭。开幕式的表演,我们团有一个十五分钟的节目,团里决定让我去。”
她暗想,哈,蓝小龙命真好,生在一个知名的艺术家庭,不然这种绝好机会,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呀。她呵呵笑:“恭喜恭喜,你放心去吧,电视直播我会收看的。”这也是真心话。
他说:“不。”
“不去?”她大声说,“多少人想去还去不成呢!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孩子哟。”
他说:“是双人芭蕾舞,跟我一起去,我要你做我的搭档,团长已经同意了。”
“啊?”她惊骇,“你没问题吧你?我跟这鬼艺术节跟你们那芭蕾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不依:“‘舞美之星’那时,你跳得那么好,你还是冠军!”
“哈,”她说,“嗯,意外,那只是个意外,这样的意外以后没有了!你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哈,我忙得很。”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被他妈当女孩子养,刚会走路就练芭蕾舞,三岁还穿裙子扎辫子,常年四季生活在雌性荷尔蒙笼罩的芭蕾舞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真有点变态了。
她理解他,却不打算服从他,她说:“不行,我没这个立场,没这个义务。”对于再也不爱的人,她也真是蛮狠心的。
他不放弃,咆哮起来:“我这也是为你好!那是多么好的机会!你可能一夜成名!多少人头破血流都争取不到!我却只想留给你!因为我爱你!”
“一夜成名跟我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现在要去上厕所,拜拜!”
挂了电话,她心里充满惆怅。对,惆怅。惆怅是她对蓝小龙现在的唯一感觉。她不内疚,不讨厌,不喜欢,不怀念,只剩下惆怅。
她惆怅地想起那段时光。
那段梦幻一般柔软美好的时光。
她的全世界,就是哥哥,芭蕾舞,蓝小龙。
哥哥为她带来安稳的生活,芭蕾舞让她像精灵一样翩跹美丽,而蓝小龙,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心动。
他们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带到她面前来。
她那么骄傲美好,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她以为这就是她的一辈子,她是容易满足的姑娘,以为这样的一辈子也十分美满。
她平时住在芭蕾舞团。从清晨到日暮,她都和蓝小龙在一起,在翩翩起舞。他们一起练习,一起演出,一起被赞美,一起被羡慕。
蓝小龙的家就在团职工楼,一个美丽浪漫的家属小区。小区里种着各种花木,一到时节,纷纷盛开。几乎每天,他都会采花来送给她,月季,海棠,蔷薇,茉莉,栀子,玉兰,菊花,腊梅……她宿舍的窗前,玻璃瓶子里,一年四季,鲜花盛开。
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他也会拿饭盒带到食堂给她,饺子,汤圆,鸡翅,水煮牛肉……虽然他们为了跳舞要保持身材,不能像常人一样开怀大吃,但这样的美味,只小小的几口,已能令她开心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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