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斋中,舞台上的艺妓们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自然,动人的琴音在风中律动。
贾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有诚意的舞蹈和弹奏,不由得沉醉在这美轮美奂的意境之中。
虽然不漏胸漏腿,但看起来却是如此赏心悦目,这些所谓的艺妓花魁,还是有些东西的。
“贾公子,这星怜是越来越好看了,要不我让人把她送到您府上?”坐在贾蓉旁边的张扬意味深长的看着贾蓉说道。
张扬是张知府的儿子,往时经常和贾蓉来往,平时帮了贾蓉不少忙,算是狐朋狗友中的一员!
“不必!”贾蓉摆手,看着舞台中间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少女,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不过,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惦记上!
张扬见贾蓉如此模样,继续笑道:“如此佳人,自然只有贾公子这样的才子才能配得上,这是那星怜的福分!”
贾蓉还未回答,开场舞已经结束,金陵知府和学政走到舞台上,看着台下一众学子满意的说道:“又是一年中秋月,这一次除了我们金陵学子,还有不少外地来的才子慕名而来,相信今年我们的中秋诗会必定是龙争虎斗,我们十分期待各位的佳作。”
“中秋诗会,本应以月为题,不过年年如此,倒是缺了不少趣味,故而,这次我和前祭酒大人决定,今年便以秋为题作诗。”
张知府说完,底下的书生哄闹起来,很多人为了这一次诗会,准备了很久的咏月诗,没想到这一次却决定以秋为题,这让很多原本信心满满的学子十分崩溃。
看到底下议论纷纷,张知府和朱学政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他们心里早有准备,于是接着说道:“如今时间尚早,大家可以在院中玩赏,或许灵感便油然而生!”
说完,这两人便从台上下来,回到了座位上把酒言欢,舞台上歌舞依旧,但台下的学子却走了大半,他们都到院中寻找灵感去了。
大部分离席以后,贾蓉看了一眼不远处,卢放和崔子明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心中暗叹这两人准备真充分。
虽说临时改了主题,不过院中并不缺能够七步成诗的大才,没过多久,一首首诗在场中被人传唱。
速度很快,但质量上,还是差了很多,倒是旁边一同饮酒的张扬作出了几首佳作,贾蓉虽然一直都在看表演,却也被现场作诗的氛围感染,想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华。
等到传唱的速度越来越慢,肉戏这才开场,王富饮了一口酒,站起身朗声说道:“各位同窗,我等本不是金陵人士,今日来参加诗会,本想结交俊杰,未曾想竟无一篇佳作。”
这人真狠,当着面搞地域黑,还是人家的地盘,就不怕回不去吗?
只见王富接着道:“与我同座的,是来自山东卢家的卢放和崔子明,家学渊博,卢公子的爷爷是当今祭酒大人,崔公子则是崔大学士的亲孙。”
拿起桌上的麻纸,王富说道:“方才崔公子作了一首诗,现在我读出来,让大家品茗学习:
凄雨冷秋山,冬声迫衣寒。
长夜含孤客,悲旅苦尘衫。
云深埋北雁,飘蓬无处安。
望月不见月,此身更秋残。”
诗句读完,也不知是迫于两人的权势,还是自觉自己的才华不如卢崔两人,台下此时竟无一人出声,现场有些沉闷下来。
这首诗,确实足够碾压刚才所谓的金陵才子们所作的诗句,这时候有些人想起了贾蓉,大声呼喝道:“哼,莫要小看了我们金陵学子,贾蓉贾公子尚未作诗呢,他若作诗,自然能压过这首诗!”
来了,贾蓉心中暗叹,看着不远处一个个热切的目光看向自己。
“贾公子,你有大才,随意写一首,保住我们金陵的颜面!”
“这群外地人欺人太甚,定要挫挫他们的锐气!”
……
院中呼声一篇,其中也不全是托,还有很多愤青,因此,心中也有些担心贾蓉做不出诗来,又让这些外地人踩着脸。
贾蓉沉默不语,让场中的人失望到了极点,见到时机合适以后,这才站起身说道:“诗词一道,终究只是小道,诗词本就只是载体,并无高下之分,只要能做到以诗明志,以诗寄情便可!”
“说得这么有道理,还不是自己做不出诗来?”人群中一个人大声喊道。
贾蓉循声望去,一个人影急忙躲到了人后,跳梁小丑,贾蓉心中暗骂一声,这才朗声说道:“如今我大夏国正当鼎盛,而我贾蓉方不过十五,悲春伤秋之词我自是做不来,故而写了一篇拙作,还请各位同窗斧正!”
又看了一遍场上,贾蓉这才正色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诗还不错,不过却是不如卢放公子的诗!”
“我觉得还行,但是缺了秋诗的味道!”
场下的学子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有张知府和李守中两人震惊不已。
诗,是难得的佳作,比卢放的更胜一筹,但更可怕的是,贾蓉前面所说的话,朝廷正当鼎盛,哪来那么多悲春伤秋,年纪轻轻,正该朝气蓬勃!
这一次,贾蓉又狠狠的舔了朝廷一口,张知府想到这,立即起身躬身说道:“贾公子果然大才,这首诗破题新颖,比之卢放公子的诗,还要更胜一筹!”
李守中也躬身说道:“不错,我大夏国就需要你这样的少年英杰,诗词虽是小道,却也如你所说,能看出人的志向!”
卢放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这两个鼠首两端的小人,之前还与自己交好,还表达了自己的诚意,没想到现在却恭维起贾蓉来。
而一旁的崔子明心中也有些不悦,他准备的诗还没写出来呢,但看这架势,就算写出来,也只能是陪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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