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灵苏脑海里、耳边, 毫无预兆地响起梦里红平哭着冲她喊的那句话,
她看着青枣,脸上血色褪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红平看宴灵苏这样, 顿时惊了, 忙上前给宴灵苏顺气:“五小姐?您别急啊……”
青枣一脸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宴灵苏为什么会这样, 茫然地看着红平。
红平哪里顾得上青枣的疑惑, 大声道:“宫里来人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红平大致能猜到宴灵苏这么大反应是因为什么, 可又不能十分确定, 只知必和韦珧有关。
他们宴府,大爷只是六品司业,远远够不上宫里来传话, 宫里来人,也只能是和韦珧有关。
青枣被宴灵苏的反应吓了下,又被红平一吼,顿时有点晕头转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语无伦次道:“我……我不知道啊……”
说了这句, 青枣才稍稍回过点神, 看了看红平, 又看了看宴灵苏:“我……我就听张哥说, 说宫里来人了,雪人都不堆了,就跑……跑回来告诉五小姐……”
红平简直要被青枣气死。
“只是宫里来个人,”红平道:“你着急忙慌的是要做什么?”
青枣一脸委屈。
宫里来人,这多大的事啊,从她进了宴府,宫里可从来都没来过人呢。
宴灵苏缓过一口气,看向青枣:“来的人呢?现在在哪儿?”
青枣瞥了红平一眼,小声道:“大爷不在,大少爷去接待了,五……五少爷也去了。”
“没别的说?”红平追问道:“小张告诉你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青枣心道,什么样子?当然是很震惊啊!到底是要问什么嘛……
红平正要再问,春梢急匆匆进来:“小姐,宫里的贵人到咱们这儿来了,五少爷让人来通知小姐预备着。”
宴灵苏眉心一蹙。
红平也顾不上青枣这呆楞的样了,冲春梢招手:“把小姐新做的那套苏绣袄子找出来。”
春梢立刻进屋去找,片刻后连珠钗都捧了出来。
五少爷派人来通知。
这说明,是喜事啊!
宴灵苏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
实在是夜里那个梦,太过真实,也太过惊悚,让她一想起就心悸难安。
喝了安神茶,才慢慢缓过来。
“小姐,”红平看宴灵苏脸色好了些,压低了嗓音劝慰她:“您最近劳神得很,得好好休息才是,太过劳累,容易多想,小姐这脸色,要让老太太看到了,奴婢们可是要挨罚的。”
宴灵苏看了红平一眼,知道她是旁敲侧击地劝自己不要太过担忧。
从韦珧要去西北,主线偏离原书设定,她就一直心神不安。
以往,她淡定冷静,遇事从来不慌,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老成,都是建立在她知道事情的发展,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向。
现在主线发生了偏离,还偏离的这么严重,她根本无法预计,这一点点的偏离会带来什么后果。
最主要的还是,她不知道韦珧的命运。
若这偏离会带来什么灾难,首当其冲的就是韦珧。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看着红平关切的脸,宴灵苏深吸了一口气。
红平说的也没错,确实是她忧思过度了。
春梢和青枣一样,都不知道昨晚的事。
但春梢比青枣会察言观色,脑子转得也快。
一眼就看出宴灵苏状态不好。
她想了想接过红平的话道:“红平姐姐说的是,老太太昨儿还派了绿荛姐姐来,可是关心的紧,如今年下了,喜事儿又多,又热闹,府里的事大爷大太太从来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小姐切莫忧心了。”
宴灵苏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轻声道:“知道啦。”
宴灵苏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她表露的太过了。
西北有秦峰,韦珧又深的沈自风真传,自身又天资聪颖,这一趟于他而言,不过是有了个施展拳脚的地方。
正想着,丫鬟来传话,宫里的贵人已经到门口了。
红平忙扶着宴灵苏起身去迎接。
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虎头虎脑,看着非常喜庆,进来就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宴灵苏:“……”
“这位就是宴五小姐吧?”小太监笑着看着宴灵苏,冲她见了个礼。
宴灵苏忙回礼:“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不敢不敢,”小太监忙道:“五小姐喊我顺子就行。”
宴灵苏哪里敢这么喊,忙然红平上茶。
顺子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小的就是来送个信的,这还要赶着回去听差呢。”
宴灵苏:“?”
顺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递给宴灵苏:“这是韦大人和请安折一道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
宴灵苏眉心一动,伸手接过。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只压了一朵风干了的红梅。
顺子笑着说:“如今信送到了,小的得回去复命了,这就不打扰了。”
宴灵苏没想到他竟是这么急着要走,但,看他的意思,确实是事务繁忙,不像客套。
如今年节将至,普通人家都忙得很,更不用说宫里了。
她马上示意红平。
红平上前,将一包碎银子塞到顺子手里:“有劳公公跑这一趟,天寒地冻,连口热茶都没喝,权当给公公喝茶了。”
顺子笑得更加灿烂,也没推辞,收了银子,又客套了几句,便走了。
宴灵苏亲自把人送到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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