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伴着萎靡的乐声昏暗嘈杂,这地儿的男男女女在舞池疯狂扭转,伴随着时不时的尖叫声,暗色的灯光下照着吧前的男子,只见人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身旁的人劝都劝不住。
“哎哎哎!!哥!亲哥!我求你慢点!!”
见人这不要命的灌法,秦之川连忙截胡人手中的酒杯,惊声阻拦道:“哎哟我求求你了哥!你真是我亲哥!别喝了别喝了!待会喝死了我怎么跟宋姨交代啊!”
宋青枫闻言微皱眉,眼神轻眯,望向人。
秦之川被看得直冒冷汗,悻悻地松开钳制人的手,狗腿样地嘿嘿一笑:“…那啥,宋大爷您喝,您喝……”
一松开人就继续给自己灌酒,秦之川在一旁看着直嘀咕:“……你待会酒精中毒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宋青枫握酒杯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喝。
秦之川默了默鼻子,简直纳闷了,这些日子里安分守己的自家老大怎么突然间就这么疯狂了?
“你这是被憋狠了吧?……是不是自打一年前被你家舅撞见你喝酒之后就没自己私下喝过了?”
说完又伸手撑住下颚,秦之川就这样看着人,“我看啊,你既然忍不了就别忍了,大不了跟你那所谓的舅舅翻了脸,你那小舅舅明明比你小还这么管着你,你妈都没这么束着你啊。”
见人对自己的话没一点反应,秦之川就有些忍不住自己的话唠体质,在喝酒前他就听完人的前因后果了,这下就出口道:
“哎哎哎——你别光顾着喝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说你从小到大唯舅侍从,现在不还是得走嘛,再说了,又不是以后见不着面。”
“不过还真没想到啊,你那小舅舅竟然是首都顾家人……”
他嘀咕半响之后,却见对面人酒也没喝了,抬头看去,就正巧与人一双暗眸对上。
——眼底那悄无声息的冷肃直搞得秦之川发颤,连忙举手讨饶。
“得得得……我的错我的错……不该这么说你舅舅。”
宋青枫这时哪里管人,但只要人说半句他舅不好的话,内心就非常不爽。
举起酒杯又是一口干,最后恶狠狠地擦了擦嘴巴,眼神阴戾。
他怎么也没想到,也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人会离开自己,这下子突然一个巨棒砸得自己昏头转向,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站在书房门外其实听得并不太真切,却能依稀知道自己母亲是在询问顾溯要不要回顾家的事,然后下一秒就听见人应答的声音。
他护着人护了这么多年,还是赶不上人急着回家的欲望吗?
明明他都说过一切都会给他的,为什么他还是要走?
想到此,忍不住将手中的酒杯狠砸桌面,宋青枫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下我……”
一旁的秦之川听不太真切,凑上前询问,“……大哥你说什么呢?”
只是还没等他凑近,对方一个手肘就挥了过来,伴随着人的怒吼,“走啊!都走啊!还留在我身边干什么!都走!!通通都给老子滚远些!”
少年他不懂,不懂为什么人要离开自己。
他愤怒,压抑,恨不得要将自己舅舅朝思暮想的顾家炸成废墟。
但是他没这个实力,他没办法将人留在身边,他就是个纨绔公子哥。
所以他不甘心。
秦之川堪堪躲过,四周的人皆被少年这一吼叫声吓得往这边看,一下子成为目光中心,指指点点,酒保那不善的眼光格外显眼。
连秦之川这个脸皮厚的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看着自家老大明显喝醉了的神态,只得向四周连连道歉,最后扶着人出了酒吧朝酒店走去。
秦之川看着趴在自己肩头吼完就完全醉死的少年,胆子一下就大了,感觉自己这下子发点牢骚人也听不到。
于是乎边走还边絮絮叨叨:“哎……哥你这真是个猛士,以后这酒吧咱就别来了……”
“今天这脸可是跟着您这位爷丢尽了……”
“哎……这酒味可真呛鼻……”
这话语间的怨念可不浅,秦之川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注意到后头人逐渐皱起的眉头。
——然后人的脑袋就跟他自己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哟喂!!”
秦之川一个酿跄差点摔了,后脑闷着痛,连忙讨饶:“哎哟我的大爷!我亲大爷!您老就不能睡安稳点嘛!”
……
第二天一早,顾家就来接人了。
顾溯按往常生物钟起来,今天是周末,正巧也不用上课,环顾了一周没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像是人在外头过夜了。
顾溯沉默,返头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行李来。
一个小时后,顾家的人就到了,宋母出去将人迎进屋,顾溯也在这时下来,正巧与楼下那人对得正着。
只见人一身正装,年龄大概三十多岁,正值商场新秀的年龄阶段,手中还抱着个破坏整体气质的大型玩偶。
那人见着自己满脸欣喜,清脆的喊了声:
“二叔!”
顾溯:“……”
成了,继舅舅之后,他又成叔叔了。
内心凌乱是一回事,表面上顾溯的还是挺平淡的,从楼梯口上下来来到宋母身边,朝人点了点头,“你好。”
顾成悟连忙上前,将手中抱了许久的巨型兔子玩偶塞给人,笑脸盈盈:“二叔,父亲已经在家等了许久了,爷爷也一直盼着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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