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课不上了嘛，不，就在沈羽大大方方在屋里去仔细看这些书，努力‘治疗’时，吕清寒让他接着听课了。
“不是，你不怕我再拖延‘进度’？”沈羽不懂了，吕大师不怕他又想东想西的耽误学习进程嘛？
“我会看着你的，不然，你光看书没用。”要是只看书就能看好，那他当年，用得着，那么狼狈嘛？
沈羽：“诶，好吧。”你的地盘你做主，他奉陪。
估计是书上的案例开导确实有用，也估计是有个了解的人陪着心情好了点，沈羽这回没有那么严重了，基础的课都能好好听进去，虽然还是忍不住多回忆几遍，但不再是那种就是机械式的把自己灌输的感觉了。也可能是‘老师’讲课太不专业，一点儿都不知道什么叫流程，他不跟上就‘完’了。
也不能说不专业了，就是老师都会备课的，是有教学技能在的，这位是完全随着自己节奏走的，不相处一段时间的人根本跟不上。但是讲得是特别有用的，能看出是熟练的人才能知道的小细节，比只教软件的老师教得要详细又实用。
嗯，实用，准确地说是那些真正的设计师的实用技巧，不是这种小地方的了。
他吧，他怎么能清楚这些呢，其实是在吕大师‘教育’过后他就也算是‘进修’了吧，在网上的一些设计网站看了一些视频，但因为他的时间和金钱，再加上他自身的问题，没有很专业地去补。现在听吕大师讲的嘛，嗯，不差，很好。
吕大师讲基础工具带着快捷键，额，那些老师也讲了，但是，嗯，不全，有的就直接让去照着那网上的表背吧，但那很没有效率的，会很头痛的，虽说快捷键记住是要费心的，但忙起来用得话是比较好的，比鼠标去点的快；会讲那一个个小选项的常用数值，以及那些数到底调了是干嘛的；还有那些对他这种设计来说八辈子都用不上的功能，吕大师也会好好讲，讲明白那些到底会在什么情景下用到。
更会讲常用的尺寸到底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注意事项，再细分下去又是很多看似好像很简单的，但其实个个都内有乾坤的东西。
比如，讲完基础工具，吕清寒给他举了个算得上是实体最小的名片，亦是这个地方还算做得多的吧。给他讲了名片的基本规则，讲了一些不能越的雷区，讲了简单易懂的排版和配色，讲了字体的一些选择，当然，更是教训了他一顿。
原因无他，有一天吕大师上午没来，经理给他安排了，让他设计名片。
他做名片做的不多了，准确说这个门市接名片就不多，因为老板看不上这些小东西，印上多少张也挣不了几毛钱，而设计时间却占得不少，老板不愿意。
这是事实了，这名片是代表着一个人给别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来这儿设计的人都会挑得很厉害，但他们只讲数量价，并不会付那些设计工和时间钱。
所以，不说是他，就连是从专门印刷名片、传单一类的印刷厂过来的吴昭都不会说自己就是会设计名片，他们都是上网下载个模板，套进去就完的。
但就算是套模版，时间还是少不了，一会儿挑挑字、一会儿改改色，好好的模板都可能让你改成四不像，字一会儿要大点儿，一会又要小，一会儿又要乱七八糟的字体，还是名片上最禁的那种看都不看清的，一会儿又要加那些特别、特别乱的素材，连他这种不专业的都知道这是禁忌了，但人家就不听。
最后，折腾半天也没定了，人家要再联系。
在他‘犯病’（频繁检查）的时候，吕大师已经在他身后了。
据钱文博这个旁观者讲，当时吕大师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个苍蝇。
所以，今天，他这顿训挨得是很有必要的，尽管他是受牵连，但他真不会设计名片，这是事实，这不会设计名片的锅他认。
就是吧，等实物出来后吕大师要还是找这事的话他是要解释的，因为事后他才知道，他们老板这么反常的原因，那个人是某某领导的亲戚，所以，老板才接了这么一档费力不挣钱的活，也所以，他当时不能反抗，那么丑的东西跟他是无关的。
这会儿，他是好好听课的。
吕清寒教学过程中余光是盯着人的，发现人是认真在线，不再有那种隐藏的焦躁和不安，他也安心了许多。
时间是快的，转眼就到了中午。
沈羽：“那个，我请您吃饭吧。”他是不富裕，但是呢，作为本地人有外来客他是该请的，而吕大师又是教导他的老师，还不收他学费的那种，那他请吃饭都算是小的了。毕竟，他们非亲非故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一定在知道你有心理疾病时护着你，可能还是各种‘你矫情犯病吧’、‘你变态吧’、‘谁对不起你了，你要害谁’的这些论调，一个陌生人能这样，他很感谢，这种恩情不是钱能衡量的。
“你？我可以在这里吃。你，”吕清寒能看得出来沈羽的用意，可他知道沈羽的工资不高，他还是不要为其增加额外的负担了，他对其好是有私心的，并不是施恩的。然而，他不太会说话，不懂怎么婉拒又不伤人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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