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一晚,潘浥辰闷在被子里却睡不着,脑子像过电一样兴奋。
今天排了一天的戏,他自闭的无可挑剔,角色不出彩但是只要感情到位一样可以演的好,午餐时老师暗示他得准备一点特别的杀手锏,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段旋律,是他以前看过的一部关于斯德哥尔摩症的电影的插曲,他完全可以加入这些元素到表演中去!这还得感谢化晨易,让他灰了很久的钢琴技能又被点亮了。
他辗转反侧,摸出来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想吃烤鸭/[骷髅]
老板兼学长的常森打电话给他:“吃吧我请。”顿了顿又说:“你能赢,不信自己也得信你常哥吧,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非缠着一个学木偶戏的演我的剧本,不行就回来呗,哥写流星草原给你拍。”挂了电话,潘浥辰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为戏而演》的舞台上
大屏明暗闪烁着,断断续续的画面像是一段被主人遗忘了的残破记忆,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
当时我坐公园的长凳上,阿姨去附近遛狗,有个男人拿根棒棒糖跟我说:乖孩子跟叔叔走。我想跟他说,我不是弱智,我只是不想说话。
我不喜欢我家,一直很想去别人家看看,没有人邀请过我,所以他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玩的时候,我跟他走了。
漆黑的舞台上,只有一束聚光灯照在潘浥辰身上
他坐在一个空浴缸里,穿着跟浴缸一样脏兮兮的白T恤,脖子上拴着一个铁链,链子的另一头被绑在浴缸腿上,被囚禁着的少年。
双手在空中翻来翻去,好像不肯错过动画片的小孩子似的不停翻看着自己的手掌,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右边的眼睛,少年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尤为苍白。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了,整个舞台上的光也亮了起来。
“*,疼死老子了,拿了点吃的就喊我小偷,死老太婆,可别走夜路,老子搞大钱的时候...”一个满脸暴躁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进房间,重重的把门阖上。
他把钥匙随手扔到桌子上,粗鲁的从背包里掏东西,又从身上各种口袋里掏出来一些,走到浴缸旁看了眼潘浥辰,就坐在旁边破沙发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你爸妈怎么就是不来赎你啊,到底还有多久...我这样已经活不了...”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他猛的起身,拿链条勒住潘浥辰的脖子,“一起死,要死一起死!”男人癫狂的大喊着,潘浥辰猛烈的挣扎,他的脸已经涨的通红。
“呵...嘶...呵...嘶....”
底下的观众和对面的导师席都小声议论起来,导演示意一切都是舞台效果,请大家稍安勿躁。
一阵广场舞曲响起,男人缓和了手下的力度,扔了铁链去背包里翻东西,潘浥辰靠在浴缸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侥幸或者痛苦,应该说,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像一个仍在喘息的死人。
男人按断了电话,从桌子上拿了面包扔给潘浥辰,他用嘴撕咬开包装,饿狠了似的狼吞虎咽着。
男人的电话又响了,他清清喉咙,接起来:“哎,婷婷,正吃饭呢,吃的辣椒炒土豆香米饭,电话费恁贵,哥都好着呢,妈喝了张道士给的香灰水身体好多了啊,下个月哥就挣上大钱了,就回家看你们去了。”男人等那边的通话一挂断,就把手机一把砸到地下,金晃晃的翻盖手机断成了两截。
“我该死,不,他才该死,不对,他已经跳楼了哈哈哈,死吧都死吧,谁都别想挣大钱,谁都别想回家!”
潘浥辰停下吞咽的动作,盯着跪在地上一脸狰狞的男人。
“咚咚咚...咚咚咚...警察查水表,房东说你们在家。”
“*,警察来了!城里警察还管什么破水表?”男人扯着潘浥辰想把他藏起来,但是链条还在他脖子上,男人急忙拿钥匙给他解开。
“反正也是个不会说话的弱智,就把脸藏起来。”潘浥辰被推到沙发上,男人在浴缸上抹了两把脏灰涂在他脸上,又理了理衣服,摆上一脸刻意的笑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例行查水表,得进屋。”警察示意男人动作快点,男人脸上的笑容一下不自然了起来,赶紧打开了大门。
“两口人啊。”警察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村里都是男人出来打工嘛,警察同志。”
“从哪里来的啊?”警察好像不经意的问着。
“南边的嘎山张村。”男人也好像在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我找找水表。”总共就这么大一个房间,警察转了三遍。
“警察同志,水表找到了吗?”男人交握的手掌已经用力到发白,胳膊肌肉也紧绷着
警察走到潘浥辰身边,问他:“多大了啊?”
“孩子认生,不爱说话。”男人也走到潘浥辰身边,状做恼火的打了他脑袋一下。
潘浥辰垂着头,好像真是个怕生的大男孩。
“奥,那可不好找工作了。”警察转身盯着浴缸认真看起来。
男人的脸上还挂着笑,但是因为用力过度而皱成一个卑微又惶恐的样子,浑浊的汗水从脑门上滑下来。
“找到了。”警察突然伏**手伸向铁链,警察身后的男人一下抬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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