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言笑后,言之便直直奔向言轻儿的闺房。
虽然言笑说,这桩婚事是言轻儿自己定下的,可他还是不放心,心中有许多问题想问。
因为言之知道言轻儿喜欢谁。
虽然那人很讨厌,整天一副死人脸,犟的跟驴一样,几棍子打不出一闷屁……但至少比陆家那个闻名山海界的笑柄强出百倍啊!
最最重要的是,轻儿喜欢他。
所以,就算言之再讨厌那人,如果轻儿一定要嫁给他,他……也勉强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陆久??
这是哪个阴沟沟里蹦出来野葱,也敢打他妹妹的主意??
看着满墙满院的大红喜联,言·妹控·之越发妒……怒火中烧,只觉得满目大红十分碍眼,恨不得统统砸了拉倒。
在经过后园的时候,言之忽然刹住了脚步。
后园的水池旁正坐着个鹅黄色身影,是个女子,容貌与言之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眉眼处更加柔和些——正是这桩婚事的主角,言之最疼爱的妹妹,言轻儿。
言轻儿正光着脚坐在池边喂鱼。只是她双眉紧蹙,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似乎有些走神,把许多饵料都喂在了自己裙子上。
这个言轻儿,与言之印象中那个到处撒欢儿,把整个言家折腾到鸡飞狗跳的小魔……小仙女,很不一样。
言之抿着嘴唇,有些心疼,满肚子的疑问却是连半句都问不出来了。他轻轻走到言轻儿身后,憋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别皱眉头,怪丑的。”
言轻儿:“……”
说真的,要不是接下来还要套路言之,她真想把碗中水狐舌头做成的鱼食pia在他脸上。
虽然被言之一句话呛得差点破功,但戏还得接着往下演。言轻儿只好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一脸忧伤的将手里的饵料抛向水池。
饵料轻轻落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池中的滑鱼纷纷扭着尾巴围了过来,争抢着吞下这份肥美的早餐。
“轻儿……”言之欲言又止。
“哥,”言轻儿掐着点儿打断言之的话,冲他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啊,我总是要嫁人的。”
“我今年都二十岁了,实在是等不起了。”
“当时陆久同我提起的时候,我的确冲动了些,答应之后我就后悔了。事后我倒是想过逃婚,不过要是我跑了,陆家没了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实,陆久这人也挺好的。虽说天生残疾,不良于行,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为人风趣又博学多才,又出身陆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实在不算委屈了我。”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我不喜欢他罢了。”
说罢,言轻儿低下头,“不经意”地拭了拭眼角,继续一脸忧伤地往池子里抛洒饵料。
“轻儿,”言之再也忍不住了,走上前,握住言轻儿的手,一脸认真道,“莫要再喂了,再喂,这池子里的滑鱼就要死光了。”
接着,他用余光瞥见言轻儿身旁摞着的空碗,顿了一下,抿抿唇,又补充道:“还有,水狐舌头,很贵。”
言轻儿:“……”
她表情僵硬地往水中看去,果然已经有七八尾滑鱼翻了肚皮,剩下的也是都懒洋洋地沉在水底,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又看了看身边那摞足有三岁孩子那么高的空碗,陷入了沉默。
嗯,的确是撑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鱼食碗,云淡风轻地pia在了言之脸上。
…………
“好了,不谈这烦心事儿了。言之,你过来。”
将碗pia在言之脸上后,言轻儿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一把将言之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兴冲冲地展开了洗脑式交流。
言之臭着一张脸,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怕自己一开口,滑腻的水狐舌头就会顺着他帅气的脸庞滑进他的嘴里。
妹控心里苦。
看着水中倒映着的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言轻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言之,我们长得可越来越像啦,要是咱们穿了一样的衣服,估计没人认得出来……”
“嗯。”言之僵硬地点头。
“从小咱俩长得就像,小时候连声音都像。记得有一次你穿我的衣服在娘亲那儿替我念书,连娘亲都差点儿没分出来呢!”
言之继续点头,说嗯。
言轻儿咬牙:“唉,要是有什么方法能悄悄逃婚,又不让言陆两家丢面子就好了。”
点头,嗯。
“言之你是猪吗?”
“嗯……嗯?”
终于,在言轻儿千般暗示之下,言之脑中灵光乍现,一个“绝妙”的主意出现在脑海。于是他猛地站起身,兴奋道:“有了!”
你可终于有了!
见言之总算开窍了,言轻儿几乎喜极而泣,但脸上仍是一派茫然之色:“有了?有什么了?”
言之道:“轻儿,回屋,换衣服!”
言轻儿持续茫然:“换衣服?”
言之有了好主意,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和煦的微笑:“你不是后悔了,想逃婚,又不想言陆两家丢面子吗?那我替你去好了,放心,我会跟陆久说清楚的。”
顺便,给那个敢打自己妹妹主意的臭小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言轻儿:“……不好吧。”
看到言之腹黑的笑容,她心中不由感慨道:娶媳妇儿果然是项风险投资,只要没洞房,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新娘的裙子底下究竟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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