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很大的古镇。
学校建立在上坡，石壁上青黄杨柳飘飘，红色的灯笼悬挂树间，那上面是家水煮鱼店，小A睡意朦胧，被宋野背着路过石壁下面，嘟囔，“好香。”
“办完事我和舒雅带你来吃。”宋野低声。
“嗯。”
街道上时不时有车过去，晃眼看到他俩，都颇为惊讶，还有个夜出租车司机停下，问他们去哪？宋野把头低下，嘴巴用粉色小花口罩给遮住，这是小A特意为他挑的，宋野声音低沉，吐出三个字，“老泉街。”
听到这个街名，司机倒吸口气，想要问他去那干嘛，但不知怎的，他望着眼前的男孩，只觉凉意嗖嗖的往车里钻，“太晚了，你们注意安全啊。”最终说了这一句，赶紧踩油门离开。“……”宋野眯眼，感觉脖子边湿润润的，他微微侧头，无奈，又宠溺，“这么大的人了，还流口水。”
小A是被罐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迷茫抬头，睡眼惺忪，“咋啦？”
“没事。”宋野轻微摇晃着把他往上颠了颠，嗯，紧实了，不会掉，“继续睡吧。”
街道古旧气息浓厚，两边墙壁屋檐破败，红砖石瓦，幽暗的巷道里，小A好像看见几个人横躺在里面，“宋野，那里有人……”“没人！”“你当我眼瞎啊，就是有人嘛。”“不要管他们，一群死醉鬼，”宋野的语气里有些恼怒，往前走，“竟然把你吵醒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闻到好大的酒味。小A打呵欠，抬手卷着他头发捏，“我也想喝酒。”
“不许喝。对身体不好。”宋野手臂上还挂着塑料袋呢，“渴了？要喝饮料不？”
小A埋头，深吸口气，“其实我想尿尿。”
“我看看哪里有厕所……”
“不用那么麻烦啦。喏，大晚上又没人的。”
“要是被看到了怎么办，还是找厕所比较好。”
但最后，他们还是随便找了个巷口，宋野挡住外面街道，虎视眈眈的巡视左右。小A解开扣子，憋着半天出不来，转过头，满脸郁闷，“你撒开点！我尿不出来！”
“怎么会呢？”宋野闭上眼，很乖巧的样子，“我不看你。”
小A皱眉，谴责的盯着他，“但你听得到啊？”
“我不听就是了。”宋野捂住耳朵。
“爬！”小A还想说你看起来能闻到味，实在说不出口，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开，“去那边蹲着。”
解决完生理问题，浑身舒畅，老实蹲在对街屋子墙角的宋野站起，屁颠屁颠的过来，小A扯住他衣衫，擦了擦手。“其实我可以给你洗。”说着，宋野那黑色的舌头扫过嘴唇。
小A微愣，盯着他嘴唇看了几秒，然后，“恕我拒绝。”总觉得他说的洗，其实是很重口的某件事。也不要怪他思想这么污秽，真的是某种时候宋野表现的太痴汉变态。
“你想哪去了？”宋野凑近他，笑眯眯，“我这有瓶干净的水呢。”
好吧。小A伸出手。
宋野拧开盖子，给他倒水。
大街上，安静空旷，小A尿完尿，也就精神了，跟着宋野肩并肩走着，好奇的问起了徐依依和舒雅之间发生的事，宋野倒是没有遮瞒的给他说了。
原来，舒雅的母亲精神有点问题，为了她母亲心情和病情着想，身为画家的父亲，决定一家人从城市里搬到当时还比较落败的小镇来，只是，本来是为了养病来此，却没料到，舒雅来了没多久就水土不服，住进了卫生院，当时，宋野也因为某些事三天两头的进卫生院，就撞见了舒雅，然后在舒雅给他一个橘子后，让他记在了心上。
“……你是和谁打架吗？”小A想不通宋野会因为什么事三天两头进卫生院。
“哈哈，”宋野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我那时候还蛮调皮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和谁打架进了卫生院，只是单方面在承受继父的殴打而已。这种事，不用给徐斌说，徐斌是光明的，是被爱着的孩子，真是奇迹，那个疯女人居然能养出徐斌这样可爱的人来。想到这，宋野转头看他，却不料这人也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呢。
“看你这样子，当时也是被打惨了，”瞧宋野眼神恍惚，小A安慰的拍拍他肩膀，“那时候你主要是没遇见我，要不然就帮你一起打回去了，别看我这样，我曾经也是个孩子王！”虽然怕鬼，但他其实不怕恶人。
宋野心头一软，挨近他，亲……
小A防守住了，瞥他一眼，哼哼。就知道会来这招。“继续讲。不要停。”
舒雅长得很漂亮，插班继续念高二，进学校那天，就引起了轰动，这破落的古镇里哪见过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孩子呀，况且，她还会弹钢琴，老校长特意把钢琴师的钥匙给了她，并让她报名参加省市钢琴大赛。
舒雅很喜欢那架烤漆钢琴，每到放学，她都会留下来练习。
只是，那正是噩梦的开始。
她撞鬼了。每到入睡前，她都会听到钢琴曲，那正是她弹的曲子，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诡异，阴森，然后，还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念着，去死吧，去死吧……
她惊恐，害怕，甚至不敢去学校，但是在朋友的开导下，继续上学，只是，情况却越来越严重，课桌里出现兔子的头，课本全是血，晚上睡觉，能感觉到有呼吸吹耳朵，还能听到磨刀声，洗头时，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露出诡异笑脸，走在楼梯间时，会有手在背后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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