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寄到叶樱家里的肠子和威胁的字条被移交给了警方调查,下一场演唱会要加强安检,但是会如期举办。攻击叶樱的人立场激烈,但是支持她的人也声势浩大,网上有粉丝担心叶樱的安全发起了取消演唱会的请愿,但是合同里签了二十多场演唱会才开了一场,之后的票也都售罄了,根本没有取消的可能性。
叶樱换了手机号搬了家,之前刚刚装修好的房子,现在又要把里面的东西整套地搬到别处去,公司给她看房子,挑了几个之后还要她亲自去确认,安保首先要好,然后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安静,不用大,不用豪华,不用放太多的东西,简单布置一下就好,毕竟离下一次换房子也不会太久了。
这是叶樱的第四个手机号了,这一次她告诉了更少的人。
她把各种软件从原来的手机上解绑,然后再绑定到新的手机号上,很麻烦,所以她删掉了更多的软件。
华语金曲奖的邀请函发给了叶樱的代理人,她入围了五项提名,而且受邀在颁奖礼上表演,大概叶樱从成都开完演唱会回来就要去出席颁奖礼了。五项提名,她至少能拿到三项,这是代理人的预测。
“害,公报牌的提名都有了还差这几个奖?”代理人翻着官方发出来的入围名单,“诶,最佳编曲人入围了你暗巷的编曲……”
“谁啊?谭京白?”
那歌是她太久以前录的了,那是2018年吗?叶樱还能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敲响谭京白工作室的门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谭京白的腹肌……
“不是他,他是唱作人的提名,他用自己的歌入的围。”
“那是谁?”
“TuTu?这是哪位?”代理人抬头,看见叶樱正看着她,震惊,但更多的是恍惚。徐图。是啊,是他和谭京白一起制作了这首歌,暗巷的制作人名单上还写着他的名字,TuTu。
只是很久不见他了。
“嗯……徐图,一个老朋友。”
“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很久没联系了。”
“为什么?”
“很复杂。”叶樱看着代理人,眼睛里写着不要再追问了。她打电话给黄岐,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有邀请函吗?”黄岐问她。
“有。”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问问他会不会来,黄岐的语气很低,说不上在迟疑什么。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长高了没有,头发应该是黑色的吧,是长是短?脾气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差?还像小炮仗精一样?他现在还写歌吗?
他还喜欢音乐吗?
那个年轻又才华横溢的孩子,黄岐心尖尖上的宝贝,他留着炸毛的红头发光脚丫蹲在椅子上吃酸奶的样子已经变得模糊了。
叶樱在机场里候机,vip室的门口有几个认出她来的粉丝在用手机拍照,有人想要进来,大概是想要要签名,她的代理人去门口拦人了,叶樱闭上眼睛装睡,因为她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那些人。
可是她闭上眼睛,那天徐图消失在大雨里的背影,就像是现实一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甚至听得见雨声。她看着那个背影的越来越小,就要淹没在人群里,她想要喊住他,但是嗓子就像烫哑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她看着她和徐图之间的雨越来越厚,急红了眼睛。
她想去追上他。
“你去哪儿?”代理人拉住叶樱的胳膊,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站起来往前跑,前面明明除了墙什么都没有。
“嗯……”叶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自己,“没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候机室,不是真的,刚刚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她在候机,马上要飞成都。
“我坐太久了,起来活动一下。”
“怎么还哭了?”代理人看到了叶樱脸上还没干透的泪痕,从眼角开始,在灯光之下闪光。
“我听歌了。”叶樱敷衍地笑了笑,她的代理人知道的,她经常听歌听着听着就哭了,或者是唱着唱着就哭了。
代理人看着她,两秒钟,没有追问下去。
飞机到成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一路坐车去了酒店,明天试衣服彩排,后天演唱会,她大概没什么机会体会“少不入川,老不出蜀”这句话了,代理人在工作人员的群里面问大家晚上要不要去吃火锅,也转过头问了她,叶樱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不想吃东西,想想川渝火锅上面漂着的红油和辣椒,就觉得有东西堵住了喉咙口,泛出腥味来。
“你们去吧,没有我你们还自在一些。”
代理人看她,又是欲言又止地回过头去了。
酒店的房间里,她没有开灯,靠着落地窗洒进来的点点城市霓虹看这个房间。后天是什么样的呢?会像以前一样来很多的人吧。她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搅拌进那片星河之中,她可以大哭大笑,疯疯癫癫地唱歌,就像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样,然后呢?然后再回到沼泽地一般地现实里来?侮辱谩骂,评头论足,跟踪,威胁信。那个给她寄动物肠子的人抓到了吗?他后天会来吗?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杀了她?用刀?那样可能进不来安检吧。或者是用毒呢?他需要跟她同归于尽吧,那样一命换一命的话,倒是也不算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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