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站起来,罗溪南忍不住露出笑容,很快就能见面了呢!
身上已经在发烧了,随便吃了两颗药,就准备再次出发,无意间回头,看到挂在倒塌的墙上一个什么东西在迎风招摇。
走过去,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罗溪南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将那个东西从墙上取下来,红着眼睛左右看看,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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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子弹壳项链留在这里?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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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对吗,余音?你出来!出来给我说清楚!”
“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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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肯见我?”
发泄般的,歇斯底里的,罗溪南捏紧项链对着空气连声质问。
自然是得不到回答的。
什么也得不到。
罗溪南把项链戴在脖子上,转身继续循着地上的脚印跟踪。
天色渐黑,黑黢黢的森林里陆续出现各种异样的鸣叫声,空气仍旧是潮湿的。
夜行的拾荒者开始出来活动了。
罗溪南昏头涨脑的的打着夜视灯一直往前走,直到力竭倒在地上,满头大汗,浑身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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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随便在路边找了棵大树靠着,用夜视灯照刚才走的那条路,脚印已经几乎看不到,只有空气中还有些微刺鼻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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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天早上,这样的气味就会消散,地面也干了之后,就会彻底失去方向。
茫茫核废区,说不定再花一个十年都不一定能再找到他们。
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水之后就打着夜视灯继续往前走,身后有淅淅索索的脚步声跟随,罗溪南知道有拾荒者盯上了自己。
随便吧,也许被撕碎掉,反而解脱了,不用这么辛苦的去追寻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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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失去方向的,罗溪南不清楚,走了一夜,他的神智已经渐渐不清醒,发烧加上疲惫,自我放逐一般只是闷头往前走。
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要找什么人,到后面慢慢变得不重要。
反正,这世上,已经没什么自己牵挂的人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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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有白易照顾,文平有自己的家族,肖则已经回到家人身边,白朔肯定能跟梅菲洛斯团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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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明白当初米塞勒的心情了。
也许当初他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追随余音而来的吧。
不吃不喝,也不停留,只是麻木的往前走。
日头很晒,核废区的空气并不好,即使是十年后的现在不需要穿防护服,都并不好。
周围的树,永远是奇形怪状的。
天黑了就随便倒在某个地方睡觉,睡醒了,就继续走。
这样过了一天还是两天或者三天?脸上的胡子冒出浓密的胡茬,身上的背包什么时候掉的也不知道。
反正已经——不重要——
当眼前出现一片开着白色粉色小花的草地时,罗溪南有片刻清醒,看看周围,是一大片湖泊沼泽地,夕阳西下,血红的夕阳落在水面上,镀上一层金光。
和风送拂,空气中有着温暖清新的花香。
周围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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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到了世界尽头一样——
最后倒下去时,罗溪南苦笑着轻声问:“到底为什么?”
就这样死掉,真是不甘心!
明明,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而已,老天爷却总是给他开玩笑。
刚刚爱上,就逼得他们生离死别,现在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却又莫名其妙的——
一缕清凉的液体灌进咽喉,罗溪南勉强吞咽两口后,被轻轻放在什么地方,随后便是很苦的药水。
有人在照顾自己。
尽管昏昏沉沉的,罗溪南还是知道。
只是,太累了,睁不开眼,也没力气醒过来。
身上黏腻的衣服被换下来,身体被擦干净放进一个温暖的地方。
意识浮浮沉沉,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到回到学生时代,余音总是围着他老公老公清脆的呼唤,一会儿梦到十年前见到的余音最后一眼,那时他脸上已经开始布满羽毛,一会儿是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安静哭泣,一会儿又是自己在大姐面前苦苦哀求,发誓妥协。
混乱的,杂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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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就像梦。
他始终活在余音为他编织的那片温柔海洋中,走不出来,只能把自己溺死在里面。
再次睁开眼时,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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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看四周,是在一个帐篷里面,自己睡在,铺垫着厚厚干草的睡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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