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张老师阴沉着脸给大家发物理试卷：“你看看你们这次物理考试的成绩像什么样子，一个个放假都玩野了心，要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学习上来。十九班的顾烟都考了96分，全年级第二，我们班居然还有人不及格，像话吗，你们说像话吗？！”
周子萱闻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讲台，死死盯着班主任，张老师训完人火气终于小了些，又拿出一张试卷得意满满地说：“不过，物理第一名还在我们班，沈奕98分，计算题的步骤有点简略扣了两分，下次注意多写点拿100分没问题。”
周子萱低下头看自己的试卷，上面鲜红的57分无比刺眼。下课铃响起，她迫不及待地跑到讲台上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张老师。
等到了第三节的时候，顾烟被喻晴老师单独叫了出去。
喻老师脸色不怎么好，顾烟惴惴不安问道：“老师，怎么了？”
喻老师缓和了脸色对她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年级主任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呢实话实说，只要是你说的，老师都相信你。”
顾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到了年级主任办公室，张老师拉长个脸坐在位置上等她们，顾烟看到他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物理试卷。
见顾烟进来，张老师沉着脸问：“顾烟，老实交代，你这次的物理考试成绩怎么回事，是不是抄袭了？”
顾烟如遭雷击，脑子当场就炸了。她从来都认认真真地学习，规规矩矩地考试，张老师质疑不仅在质疑她的成绩，更是侮辱她的人格。
顾烟坚决否认：“我没有，是我自己做的答案。”
张老师哼了声，很明显不相信接着质问她：“你上次物理考试48分，及格都差得远，这次就96分，你以为学习跟变戏法一样，说高就能高。你要是承认错误，还是诚实的孩子，我们会酌情原谅你，你要是顽固到底，就要承担沉重的后果。”
顾烟明白了，眼前的张老师根本早就定了她的罪，认她嘴上怎么解释都没有。
顾烟怒极反笑：“张老师，你说我抄袭，我抄谁的去，我们月考都是在本班考试。我周围的同学哪个物理成绩有我高？抄了他们的答案别说96分，我能考69分都是烧高香了。”
噗嗤……”喻老师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出来，被张老师瞪了一眼。
“这……”张老师被顾烟怼得哑口无言，他被周子萱提醒了以后，光想着按顾烟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步这么快，肯定考试抄袭作弊了。却忘记了她现在不在尖子生云集的一班，而在年纪垫底的十九班，抄袭确实没有对象，但他不甘心这么被个学生堵住嘴，坚持道，“不是抄袭，就是作弊，你是不是夹带小抄进考场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烟无语到了极点：“老师，你说我带小抄，证据呢，有监考老师抓到我的小抄了，还是被摄像头拍到我抄答案的视频。既没人证又没无证，请问您凭什么给我定罪，凭什么像审犯人一样的审我。”
喻晴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她还以为张老师真的掌握了证据来指控顾烟考试作弊，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结果张老师是空口白牙就来冤枉顾烟，真当他们十九班的同学好欺负呢。
“张老师，感谢您对我的学生的关心，不过我们不需要。以后您要是还精力过剩和想象力丰富的话，麻烦您去折腾自己班上的同学好吗？”喻晴搂着顾烟的肩膀要把她带走。
“你们等一下，”张老师感觉面子挂不住，不服气地把人叫住，“要证据是吧，好！我这里有一套试卷，题目难度和月考试卷差不多。我们做个测试，如果顾烟能够把这套题目考出和月考一样的成绩，我就相信她的物理确实进步到年纪第二的水平，并且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
张老师越说越觉得自己有底气：“但是，如果顾烟没有达到90分以上的成绩，就说明她月考成绩有水分作弊了。我们一中最在意学生的学风，凡是被发现作弊的同学，没有理由一律退学处理。怎么样，顾烟同学，你是认错还是考试？”
他以为顾烟会因自己的话不安紧张，却没想到顾烟只是两手抱胸歪着头质疑道：“老师，你的评判标准是不是太双标了？我考得不好就要退学，你只要轻飘飘地承认错误就行，我们两个的条件未免太不对等了吧。”
张老师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差生就是差生，大难临头还这么不知悔改：“那你想怎么样？”
顾烟：“我考不好我退学，我考好了你要在全校同学面前向承认自己目光短浅，并为无凭无据污蔑我的行为跟我道歉。张老师您说怎么样？”
“顾烟……”喻晴在一边听得着急，拦都拦不住，这哪里是测试，分明是两个人在赌博，现在形势对顾烟大大的不利。考试成绩的影响因素那么多，就是最好的学生也不敢保证自己每一次考试都能高水平发挥，万一顾烟发挥失常没考好，要为此付出退学的沉重代价一点不值得。
顾烟比喻老师淡定多了，调皮地朝她眨眨眼睛之后就目光不移地直视张老师看他敢不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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