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杞川从厨房出来，看着立在客厅中央表情像是被雷劈了的李如，戏谑道：“那兔子可是我外甥女的宝贝，弄坏了得赔。”
李如难以理解地举起两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唱歌兔子，“这玩意难道不恐怖吗？”
“喝粥放糖，害怕兔子。”虞杞川笑眯眯地调侃：“李大公子，您今年贵庚？”
“草……”李如把玩偶丢回沙发上，找茬似地问：“你外甥女的玩具怎么在你家？”
虞杞川眉毛一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如直觉要挨怼，往沙发上一坐，动作行云流水般地拎起抱枕搂在怀里，抬头看着走道上的虞杞川，飞快转移了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虞杞川：“？”
我寻思你这动作也不像是急着走的亚子。
“现在就走吧。”虞杞川看了看时间，拎起鞋柜上的车钥匙：“我弟正好值夜班。”
李如默默地跟在虞杞川身后，在小区狭窄的水泥路上七拐八拐，一会儿就不耐烦了，“你车到底停哪儿了？”
“不远。”虞杞川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出门遛弯：“再走十分钟，出了大门左拐，对面小区。”
李如眼睛瞪得老大，相当不可思议：“你住这里，车停别人小区？”
“那边车位便宜呗。”虞杞川理所当然道：“这里一个车位都够得着对面的一套首付了，人傻钱多才买。”
李如：“……理解不了。”
虞杞川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说：“也是。”
李如直觉自己又被无形的鄙视了，忙不迭道：“也是什么？难道开车不是为了方便？”
虞杞川点点头：“你这么讲也对，就是吧……钱不允许。”
李如上下打量他一番，发出了灵魂拷问：“你很穷吗？”
“……那要看跟谁比了。”
李如撇撇嘴，非常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查户口啊？”虞杞川笑呵呵地看着他，却还是老实回答了：“高中老师。”
李如啧啧，“难怪一见面就感觉跟你八字相冲。”
虞杞川：“？”
八字相冲你还跟我回家？
十多分钟后，李如憋屈地钻进虞杞川的那辆小捷达副驾位，左扭右扭好像浑身长了虱子，好容易坐定了，安全带卡扣又死活扣不上，虞杞川看他笨手笨脚的那个样子，好意提醒：“这卡扣有问题，你得用巧劲。”
李如烦躁地松开：“那你来。”
虞杞川像是调侃他上瘾，“行不行啊李公子？”
李如没听出他的隐喻，回了一嘴：“是你这车太破了。”
虞杞川俯身过来，伸手抓过安全带轻轻一按，清脆悦耳的卡簧归位声。
“归根结底，还是你不行。”
李如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
行你奶奶个jio。
车子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主干道上，四平八稳地匀速前进，这期间，李如已经循循善诱地给虞杞川推荐好几款SUV了。
“你个头也不低吧，开这种紧凑型的车不难受吗？”
“还行吧，没钱更难受。”
李如错愕地看着他：“你到底有多穷啊？”
虞杞川敲着方向盘等红灯，慢悠悠地说：“钱要花在刀刃上，我平时上班都骑自行车，这玩意不是刚需，没必要换。”
“你这样……”李如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秃噜出来：“别说gay了，连姑娘都看不上你。”
虞杞川听在耳中，故意问：“那那个相亲对象，你还给不给介绍了？”
“给给给。”李如差点忘了这茬，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人来个善意的预防针，于是又说：“不过能不能搞定就看你了，我丑话说前头，那人极度骚包，还爱拿钱捧小网红，眼光极差，品味低端，俗不可耐。”
虞杞川斜他一眼：“你夸人的方式挺别致。”
李如惊呆了：“……哪句是夸？”
“他长相挺对我胃口的，如果有那个意思，我是期待能深入接触的。所以你的话我全都反着听了，就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李如瞪着他，碍于对方在开车，实在不好动手，只得扭头看向窗外，身体力行地表现出自己很生气。
虞杞川余光瞟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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