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眼神闪躲了一下，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原因，只低声嘟囔一句：“不客气。”
酒足饭饱，包厢的落地窗玻璃映着S城的璀璨夜景，三个人都喝了点酒，自然不能开车，林墨予相对喝得多了点，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知音难觅的开心还是别的什么，起身的时候身体都有些摇摇晃晃，虞杞川扶了一下，听到李如在旁边说：“不如你送他回家吧。”
“好。”虞杞川竟没有拒绝，转头又问李如：“那你怎么回？”
李如摆了摆手：“我找代驾，不用管我。”
虞杞川盯着他的脸看了看：“没喝多吧？”
“这点酒算什么？”李如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轰人，“你先送他走吧，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虞杞川捞着林墨予的胳膊，对方晕晕乎乎地将脑袋靠在他身上，他扶着走了几步，又转头郑重其事地问了李如一个问题：“你哥那会儿说他是个直男？”
李如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了句：“你信吗？”
虞杞川笑了一下，转身收回视线，扶着林墨予离开了包厢。
李如重新坐回椅子上，掏出手机将林墨予家的地址发给虞杞川，对方很快就回了句谢谢，他看了看，什么话也没回，就这样一个人干巴巴地坐了有十多分钟，才起身离开。
夜场酒吧，舞池里激昂的鼓点震耳欲聋，年轻男女摇曳着身姿，将灵魂出卖给酒精，表情迷醉又疯狂。
李如斜依在不远处的吧台阴影处，鬼魅般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个点，在这样鬼哭狼嚎的环境下，无比专注地发着呆。
“帅哥，又见面了。”一道柔媚的声音甜腻腻地响起，被打扰到的李如循声看去，皱了皱眉问来人：“你是谁？”
“天啊，你居然不记得我了。”身材火辣妆容艳丽的女子屁股一抬坐上旁边的吧椅，朝他抛了个媚眼，然后挥了挥手机：“我们不是加过微信吗？我这样的仙女居然都没让你过目不忘，可太令人伤心了。”
李如依稀有些记忆，哦了一声，换上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美艳女子眨了下眼睛：“自从那天邂逅，我每天都来等你。”
“是吗？”李如轻浮地挑眉：“我这么好，让你如此挂念？”
“好啊，特别好。”女子边夸边凑近了看他，馥郁的香水味张牙舞爪地扑进李如鼻子里，“你是这儿的老板？”
“嗯。”李如语调上扬地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女子跳下吧椅，当着他的面摆出几个婀娜至极的Poss，然后问：“我好看吗？”
李如接过酒保递来的现调鸡尾酒，尝了一口，说：“还行吧。”
女子于是又凑近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老板，我听说你们这里的二楼，是专供富豪一掷千金的VIP包厢，那你看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
李如喝酒的手顿在半空，表情瞬间阴沉：“你听谁说的？”
女子卡了壳，后退半步，心虚地绞着手指：“我的……小姐妹。”
李如咄咄逼人：“哪个小姐妹？”
“哎呀。”女子说不过便撒起娇来：“我总不能出卖人家呀。”
李如将酒杯重重地放回吧台上，盯着女子惴惴不安的脸，冷冷道：“这里的二楼，如你所说，确实有一间包厢。装潢特豪华，空间极大，一次性容纳十几个人都不成问题。听起来很刺激对不对？”
女子的眼睛慢慢睁大，闻言拼命点头。
“它是我用来睡觉的地方。”
女子：“……？”
李如眯起眼睛：“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腌臜传言，不过我警告你，这家酒吧不做皮肉生意。你要想钓大鱼，还请另谋高就。”
虞子衿身姿敏捷地拐到街角偏僻的胡同口，钻进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小轿车，前排的便衣同事扭头，摘掉对讲耳机问她：“虞姐，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虞子衿一边套外衣一边说：“他还邀请我上去亲自验证，我就上去看了，真就一间豪华卧室而已，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将房间清理出一副八百年没住过人的样子。今天先回去，这条街酒吧太多，这家可以暂时排除在外。”
“好。”便衣小年轻一边点头一边发动引擎，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回头苦着脸对虞子衿道：“虞姐，你这香水也太冲了吧，一股子酒精味，还不如six god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虞子衿翻了个白眼：“局里就给这点经费，只能某宝九块九包邮了。”
“那酒吧老板也真行，居然能忍着被熏死的风险听你讲完话，完了还带你去自己卧室参观，实在是一个有涵养的人。”
“滚。”虞子衿一脚踹在前座椅背上，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还别说啊，那老板人长挺帅的，浓眉杏眼，就是老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身材也不错，腿长腰细，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出腹肌的存在。哎我听说他那酒吧还接收同性恋客人，你说他不会也是那个吧？”
小年轻哦了一声：“虞姐你真是每时每刻不想着给你弟找对象。”
“不找了。”虞子衿美滋滋地说：“想不到吧，我弟马上就要脱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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