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地往后仰了仰，常鹤用大拇指的指腹抹了一把眼角，不在意地答，“疼的。”
陈立农张口笑他，“我还以为常鹤是不知道疼的。”
“屁。”常鹤骂他，“人都是知道疼的。”
陈立农沉默了一会儿，垂下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陈立农半个身子挂在栏杆上。
常鹤轻嗤，“有人说你了？”
“不想听这个。”陈立农摇了摇头，微倾过身抱住了常鹤，“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夜空之下，常鹤仰面对着高处，陈立农抱着他，两个人紧紧地靠在栏杆上，常鹤所有的支撑都来自背后坚硬的栏杆，硌得他腰疼。
“我就是不知道，以后还应不应该那样子笑。我之前问过你了，会不会很假？”陈立农轻声说着，把下巴放到他的肩窝上，“就，他们可能觉得我做什么…都不太好。”
“没什么好的。你做得好，做得差，不喜欢你的人都会给你安上其他莫须有的罪名。他们有很多张嘴…。陈立农，你没法去在意每个人的。”常鹤说。
“可是我就是会难过。我超级介意别人的话，在意得不得了。”陈立农垂头丧气地说。
风把常鹤的话吹进他心里，他静默着抱紧了常鹤，“我一边为自己难过，一边为说出这些话的你难过。”
“我也好在意常鹤的话，所以有时候想，好遗憾啊，以往常鹤难过的时候，我却没在你身边安慰你。”
常鹤冷酷地戳破了他的异想天开，“那时候还不认识。”
有什么黑自己的通稿他大少爷买不起，财大气粗的常鹤这么在心里想。
“可是可是，常鹤觉得我很好，我也觉得常鹤很好。”
常鹤一愣，下意识地摸向肩膀处沾湿的布料。
“拜托，留一点面子啦…”陈立农扣住常鹤半举起的手，垂落在两人的身侧。
夜风吹来一片月光，少爷的表情可以说满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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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鹤经常翘班的行为在董岩磊看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招呼着常鹤到他身边坐下，叽叽喳喳地问他话。
正进行演出的是《sheep》组，董岩磊问，“你对这个组动过手脚吗？”
常鹤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动手脚”是指编舞的事，他摇头，“没有。”
表演正进行到六人斜坡舞蹈，常鹤点点朱正廷的位置，“这里，空翻下去。他中国舞基础很好，做前桥…嗯，做空翻很轻松，而且头很稳。他们整组表现力都很强。”
董岩磊略带向往地说，“像我这种筋硬的人…”
“需要床上教育。”坐在他们前排的韩沐伯接话道。
鲜少有人能把常鹤给噎到说不出话。
此刻听了韩沐伯的接茬，常鹤尽力把话带回正途，“平时练舞时打开身体，做体前屈和劈叉都行…算了。”
“相对六个人，我比较惊艳的还是左叶吧。”常鹤说，“动作很干净，舞台表现意外的好，镜头感很强。除了小部分的表情管理还不太到位，综合能力不错。”
“你在表扬我们家左叶吗？”去洗了个手回来的秦奋问，“你以为你夸完左叶我就不跟你算账了吗？”
常鹤摸摸眼角又重新贴了一张的Ok绷，皱着眉头像是很困扰的样子。
“你这家伙。”秦奋不怒反笑，阴森地说，“有你好看。”
董岩磊看看这看看那，不知道两个人要是真掐起架来应该帮谁。
秦奋一手箍住常鹤的脖子，一手高高扬起。董岩磊已经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最后他却只是轻轻地揉揉常鹤的头。
顶着头凌乱的卷毛，常鹤甩了甩掉到眼前的发丝，语气复杂地叫了声奋哥。
“还有就是，辛苦了！”秦奋笑着松开手，“和你同台很开心。”
什么白痴美人设啊。
常鹤红着脸揉着自己的耳垂躲到室外通风。
留下屋里练习生们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对着秦奋竖起大拇指。
“哎，老韩，他跑什么？”秦奋用手肘顶了顶韩沐伯的背。
韩沐伯憋笑着回答：“你撩人家弟弟干嘛。”
“我哪有喔？？”秦奋不可思议状，“那是来自长辈的疼爱啊。”
想来也只有蹲在屋外头顶冒蒸汽的常鹤才能知道这是不是“来自长辈的疼爱”了。
木子洋抱着自己的肚子大笑，“弟弟，不是吧？我怎么觉得你脸皮一天比一天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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