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公也晓得最近宫里流行起放风筝的娱乐节目,还问起夭芐:“你喜欢什么样式,我给你弄一个来。”
夭芐少见的没有冷言冷语,而是提了要求,说:“我喜欢燕子的。”
霍公公难得见夭芐提要求,很高兴,知道夭芐喜欢什么,他才能讨好到夭芐,他当即抱了抱夭芐,说:“我知道你喜欢燕子,你腰上纹的都是‘燕’,我一定给你弄来。”
之后夭芐就好几天没见着霍公公,也不知道他又去伺候哪位娘娘了,但他再来小邬见夭芐,手里就拿着一个青色的燕子风筝,还有些为难,觉得这个风筝不太好看,怕夭芐不喜欢。
夭芐却十分欢喜,拿着燕子风筝爱不释手,难得多和霍公公说了几句话:“我最喜欢这个样啦,以前表哥.......”
霍公公没听清楚,问:“什么?”
夭芐露出些失落神色,抚摸着风筝面,轻声说:“以前,表哥,就喜欢叫我小燕子。”
霍公公只可惜自己身份和夭芐身份不匹配,不能和夭芐一起放风筝,夭芐也不在意,寻了个清晨起风的时候,自己在院子里放。
天冬路过时瞧见,和许怜随口提了一嘴:“对面那个夭芐在院里放风筝呢,放的还挺好呢!”
“是吗,”许怜就随意掀开窗扇朝外看了一眼。
夭芐风筝果然放的很好,风筝飞的又高又稳,不像那些妃子,风筝轮都抓不住,还要大呼小叫的喊侍婢一起放,不过也因此增添许多乐趣。
夭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里放风筝,就看不出其中乐趣了。
夭芐眼看着风筝越飞越高,面上没有一点快乐神色,反而十分落寞,她静静看了会天上的风筝,伸手将风筝线攥断了,风筝线粗韧,将她的手都磨出一道血痕,夭芐不觉得疼,只仰头看着天空。
那风筝没了线扯着,飘扬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不见影子了。
“你怎么把风筝线扯断了?”许怜见着这一幕,觉得可惜,忍不住问,然后她听见夭芐低声说了一句:“......我飞不出去了,就让燕子飞出去吧。”
许怜一怔。
未过几日,孙秀淑也和曲佩宁告别,倒叫曲佩宁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留在凉城呢。”
“我觉得凉城也没什么意思,这里没什么人情味,”孙秀淑笑笑:“留在这里,给我爹添麻烦,让他落人话柄就不好啦。”
曲佩宁欣慰看眼懂得为他人着想的孙秀淑,看来孙秀淑这些日子确实长进不少,实际孙秀淑本性不坏,只是缺人教导。
“你自己回去?”
“啊,不是呢,安吾和我一起回去。”
曲佩宁微微挑眉:“他辞官了?我怎么没听说?”
“没有啦,”孙秀淑笑出声:“他申请调令,回去我们镇上做父母官。”
曲佩宁顿了顿,才说:“他对你,倒是真心一片。”
孙秀淑有些羞涩:“是呀,我说来找我爹,想来凉城做女官,他就拼了命的学,得了探花,留在凉城做官。我说我不想呆在凉城了,他就申请了调令,和我回去呢!一点都不留恋这里!我去哪里,他就跟我去哪里!”
曲佩宁有些失神,想起了自己与许怜来。
她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自己与许怜,不正是如此吗?
曲佩宁微微笑了:“那你可让他省点心,别再让他为你收拾烂摊子了,要知道,一个探花回去镇上做官,可是埋没他啦。”
“我记得啦!”孙秀淑脸红:“我不会再让他为难的,我还要好好保护他呢!”
曲佩宁失笑。
孙秀淑这个女官到底没有做成,还带着探花安吾回去了。
不过,她并不失落,走的时候,还满心欢喜。她虽然没有得偿所愿做官,却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曲佩宁还去送了孙秀淑,孙秀淑临走前,拉着曲佩宁到一旁说了几句悄悄话。
“我现在知道,你的那些传言并非都是真的啦,”孙秀淑眼睛一转,神秘的说:“但也并非都是假的。”
曲佩宁微微挑眉。
“我记得的,我确实见过你,在永乐寺的山茶花林里,你摘一朵花给一个美人。”
曲佩宁这才想起来,孙秀淑拦自己轿子的时候,还说过这件事。她带许怜去永乐寺赏花时候的确遇上一个人,不过她当时没在意,也没仔细看,现在看来,那人就是孙秀淑了。
“那又怎么样?”曲佩宁问,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孙秀淑不认识许怜,不知道许怜身份,所以曲佩宁一点也不心虚。
事实上,就算孙秀淑什么都知道,她也不能怎么样。
曲佩宁有这个底气。
“我当时见着你对她笑了,笑的很柔情,我跟着你这些日子,只见过你对她那么笑,你是不是喜欢她?”
曲佩宁笑而不语。
孙秀淑也不多问,只是拍下曲佩宁的肩膀,义气的说:“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这话真是说进了曲佩宁的心里去。
“一定会的,”曲佩宁应承。
送走孙秀淑,曲佩宁回头见孙重则抽了下鼻子。
“呀!”曲佩宁受了惊吓,想不到孙重则一把年纪,身为镇国将军,还这么容易感伤啊!毕竟孙秀淑说了没事就会来凉城来看他,这就只是暂时分别而已!
孙重则用手遮着一张老脸,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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