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瞬间红了脸，“啊......好，好，但......这是做什么呀？”
“把我的神识注入你的体内。”
神识......是什么来着？印象里陈老爷子似乎教过他，可惜他当年贪玩不好好学习，把知识都还了回去。
好像是很厉害的东西来着，算了，不管那么多，抱紧大腿就行。
正想着，脚心就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无数根渗着森森寒气的铁钉被狠狠嵌进皮肉，凿进骨头。不仅如此，这痛感还会蔓延，一点一点顺着脚踝往上爬，程立夏手上明明没有用力，他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吃力地转动地眼珠子往下看，脚踝、小腿、乃至于腹部上都隐隐地浮现出鳞片的纹路，皮下的血管也根根暴起，呈现出和鳞片一样的青黑色。
小满简直要怀疑这个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询问程立夏，但声带像被死死扼住，无法发声。那诡异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上半身，心口在痉挛、颤抖，并非因为疼痛，而是一种近乎恐惧的震慑感，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将流进心室里的血液挤压出去，流回四肢百骸。
可他还是觉得寒冷刺骨。
这种感觉不是来自别的地方，而是发自心底。
他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他的轮廓还是那么俊美，面容平静，皮囊下却藏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更要命地是，他的心底深处，反而涌上一股陌生的亢奋，好像有只沉睡许久的兽苏醒了，叫嚣着、渴望着，磨牙吮血。
是同类。
他无法思考，只能任凭感官在体内鲁莽冲撞。
目光下滑到了程立夏突起的喉结上，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颤动，他像着了迷似的盯着它看。
好想咬上去。
撕裂开皮肤和血管。
热烈亲吻脉搏与生息。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让他愈加亢奋，程立夏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声痛哼也没有发出来，也不推开失控的小满，而是顺着他的动作，抱住了他。
动作轻柔，就像对待恋人一般。
然而下一秒，他生生用指尖划开了小满的背部。
一边的石壁上，小满的背后腾空而起巨大的影子。
这次，它背后张开了巨大的骨翼。
地道里顿时涌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卷起尘土和碎石，整个地面都在剧烈颤抖，上方的结界屏障也开始像池水一般波动，流动的符文好似鱼群受惊。
然而，引发这一切异动的，又怎会是池中之物？
【螣蛇，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程立夏闭眼，咬牙喝道：“合！”
那黑雾凝成的巨兽垂下头颅，飞速地涌入小满背部的伤口中。
他这才松开了咬着程立夏喉结的牙关，脖颈猛然向后一仰，眼神空洞地看着上方飞舞的沙石，感官在寒冷与疼痛中逐渐模糊，嘴角淌下一滴妖异的红。
他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程立夏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脸颊，叫了一声“小满”。
他瞬间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背，光滑无暇，没有任何伤口。刚才那短短的十分钟好像浮光掠影，大脑什么也没能捕捉住。
他只记得程立夏的睫毛很长了。
程立夏的唇色有些苍白，有几分疲态，动作不自然地将领口往上提了提，“好了，现在你能打开结界了。”
小满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好。”
说着走到程立夏面前，背对着他蹲**，“上来吧。”
“......”
小满指着上方的结界，“这至少有十几米吧，哥带你飞。”
“不用，你站起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小满拉了起来，有些迟疑地从背后环住了小满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闷闷说道：“这样就行了。”
小满不自在地偏了偏脖子，这人对着自己耳朵说话太要命了，他腰都麻了，还怎么气沉丹田凝聚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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