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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淡金色的蛇瞳眯成一条细线,他的傲慢与偏执如同毒蛇的信子,向所有试图靠近的人示威。
他冷哼一声,反问道:“我没嘴?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满顿时明白了,原来手指摩挲的地方便是那个掠夺性十足的吻留下的咬痕。
程立夏竟然记得他在地道里做了什么?
小满怒不可支地推开他,“你你你你......你当时是故意的?”
亏他还胡思乱想纠结了那么久,搞半天是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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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喵的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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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夏的耳尖早就微泛起了红,面上还是镇定道:“你想什么呢?我当时高烧已经神智不清了,装作忘记还不是怕尴尬?”
不过小满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故意的,只不过,恍惚中以为回到了一千年前的那段岁月。密林蓊郁、风清月明,山海微茫,耳边是绵亘的潮声,眼前是玉貌素衣的璧人,遂情不自已地坠入温柔乡。
却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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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还想再骂他几句,却被对方用一句“既然我们都犯了错,干脆就算扯平了。”给搪塞了过去。
“扯平什么呀?这两件事性质能一样吗?这好歹是哥的初......”他又羞又恼,声音越来越小。
“.......”他居然以为自己的初吻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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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夏觉得这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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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点破,只是掏出手机放在桌上,继续质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嗯?”
小满默默翻开自己的通话记录,果然拒接来电里赫然多了十几条新纪录——因为前几天被程立夏挂了好几个电话,一气之下把他拉黑了,再后来又是刷知乎又是看程星星发的附件,硬是忘记了把号码移出黑名单。
可小满现在打心里觉得程立夏对不起他,因此底气十足,呛声道:“那你还不经允许随便进我房间呢,也算扯平了。”
程立夏无语,“你是大姑娘吗?还不让进闺房?”
小满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对他的头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蹂躏,“我是你爸,儿子太叛逆,伤透了老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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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比家里那个萝卜抱枕手感好多了。
程立夏皱眉打掉他的手,“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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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放松了下来,就是小程同学的耳朵越发地红了起来。
他果然还是对小满生不起气来,虚张声势罢了,每次都是冷着脸默认了小满幼稚的和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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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收起了獠牙,像那些性格温软且毛茸茸动物一样,也渴望被亲近。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当然是继续调查了,去了紫阳孤儿院的新址,本来是想验证林茂是不是他爸妈亲生的,结果从院长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她说五十年前的连理早就死了。”
程立夏微微颔首,“正巧,我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事。”
小满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桌上摆了个笨重的黑铁大盒子,上面还落了个巴掌大小的锁,是很老的样式,对小满这种撬锁达人来说,可能都用不到铁丝。不管是锁还是木盒子,都锈迹斑斑,上面刻着“霁海市档案馆”的字样,给人一种浮夸的故弄玄虚感。
然而一打开,小满差点把盒子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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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高能预警一下?”小满拍着胸口直顺气,“我心脏不好,一打开就看到死婴真的遭不住。”
程立夏从他手中接过盒子,语气平常,“标本罢了,你连鬼都敢打,还怕这玩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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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我......它实在长得有点抱歉。”
没错,这个标本的外表的确有些骇人,小满只能大致看出来一个人形的轮廓,仔细端详,他/她其实并不是婴儿,而是至少五岁以上的儿童,不过因为身形瘦弱的缘故,以一个蜷缩的姿势放置在透明的罐子里,竟然只有差不多婴儿般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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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她的皮肤表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灰黑色粉末,几乎结成了一层壳,且上面遍布着裂痕,连本来的五官都分辨不出来,只有头顶那块皮肤没有这些粉末包裹的,光秃秃的深粉色,好像被人强行将头发连着头皮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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