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不笑了，但也没有再开口问的机会了，跟着小满一起走出了虚白观。
同行的还有程立夏，小满本想说不用，眼下已经没了雾，这座山沈昼幼时常来，他认得路。但想到程立夏劝自己暂时远离自己的告诫，又开不了口了。
前途未卜，还是珍惜眼下在一起的时间吧。
他跟在程立夏身后，看着青年修长的脖颈和后背微微透出的肩胛骨形状，心痒痒的，下山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了。
但还是很快到达了半山腰，河流映入眼底，他特意停下来认真观察了几分钟。
岸边并没有任何石柱，可他当时的的确确看到了，也触碰到了。
河流下游，青石板路代替了崎岖不平的山路，径直下去便是山下的旅馆了，他们便在这里道别。
小满还是忍不住又问道：“老程，反正你也要去开机仪式，干脆和我一起吧，现在不是状态挺稳定的吗？”
程立夏依然不松口，“等我调理好再来找你。”
“明天能来找我吗？”
“明天要调查水族馆的图腾。”
“哦......”
虚白观那边，他们三人前脚刚走，一个东西就蹦蹦跳跳地进了门。
“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
古书上记载得稍有错误，山魈并不是独腿小孩，只不过化形好多年来都一直学不会双腿迈开走路，只能这么一蹦一跳。再加上他长得也丑兮兮，小眼睛，塌鼻子，连衣服都像山雾的颜色一样灰扑扑的，实在是不讨喜。
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张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嚷嚷道：“相爷爷！相爷爷！”
云障一门心思都在面具上，头也不抬，“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这个名字。”
“呜呜呜爷爷，今天的两个人都不好玩，一个倒地就睡，怎么叫也不醒，另外一个身上好像附着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我不敢靠近......他还拿石头砸我。”山魈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一边脸，委屈得要哭了。
“活该，山里那么多妖怪你不找他们玩，非要找人玩。”
“可是……人比较有意思呀。”山魈说话漏风，神情也与几岁小孩无异。
“人有什么意思，”云障嗤笑一声，想起那个刚走的红发青年，碰到一点没有杀伤力的雾就不省人事，醒来还脑补了匪夷所思的东西，“一脸蠢相，无聊透了。”
山魈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立马像碰到狮子的羚羊一样跑远了。
程立夏走了进来，思索片刻还是开口道：“谢谢。”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是别人困在山雾里我也会救的。”
程立夏看了看手臂上的刺青，“你知道我的名字对不对？”
他指的是戒指上消失的名字，程立夏认为，那枚戒指不一定本就没有刻字，因为云障显然将他认成了另一个人，这说明戒指，或者说是戒指带来的刺青，产生了效果。
“知道。”云障坦然承认了，“但很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想魂飞魄散。”
说完他又闭上眼，无声地笑了，“很奇怪是不是？明明我只要乖乖去轮回就没事了。”
程立夏沉默不语，要是在很多年前，他还身为神祇，的确会对云障这番话嗤之以鼻，直到后来，有人为了他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只身闯入忘川。
许久，云障睁开眼，说道：“关于你的名字，也许可以查查这个镇子上的神话传说。”
“和昨天晚上的那只鸟有关吗？”程立夏顿了顿，认真说道，“这个镇子上，真的存在神祇。”
并且，很可能就是之前在机场陡然出现的灵力场的来源。
“陨落的神，就成了妖。”云障悠悠叹了口气，“那座岛，终究还是囚禁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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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位论文是刀，我就是它的磨刀石，被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希望看到这里的铁汁萌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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