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艾喆的电话响起来，他们能这样在车里赖好久。姜淮推开他，让他去接电话，自己开门下车了。
“郭姐。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哦，抱歉，那会儿跟赵导他们吃饭呢。行。你决定吧。可以，知道。嗯。嗯。劳郭姐费心了…”
姜淮走在艾喆前头，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郭晔说话。
“咱家地址好像被泄露了，有人拿着摄像机在小区门口蹲点儿。”艾喆长舒一口气，把公寓钥匙扔进玄关的钥匙盒里。
姜淮换鞋的动作停顿一下，抬头看他：“想拍你？怎么处理？”
“不知道。她总不能让我搬家吧。”艾喆扑通一头栽进沙发：“就说让我们配合她工作，最近最好别同进同出。她去找人查清楚。”
“怎么查？”
“调监控吧，我没仔细问。”艾喆说话声音迷迷糊糊的。
“嗯。”姜淮也不很走心。
一天过去，夜色已经很浓重。今晚月光不亮，阳台黑咕隆咚的。姜淮打开阳台门，秋风一阵阵吹到脸上，吹起窗帘的角。闷了一天的屋子，立刻清新了不少。
从阳台看望他的花草回来，艾喆已经快睡着。呼吸声越来越沉。知道他困极了，姜淮还是走过去把他摇醒：“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突然被叫醒，艾喆晃神慢慢聚焦，才看见姜淮距离他这么近。浅眠之后的平静突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暖意，他揽住姜淮的后颈开始轻吻他的嘴唇。姜淮一时不备，轻哼出来，听得艾喆耳朵一热，这个吻就变了味道。裹着燥热的气息把两个人都点燃了。艾喆伸舌头硬要把姜淮的舌尖勾出来。姜淮蹲在一边不是很舒服，想要推开他，奈何没有对手力气大，腰被人扣得死死的。
艾喆起身朝姜淮凑近。还没等反应过来，姜淮已经被压在地板上了。
“太**。”姜淮看着居高临下的艾喆，发表自己的牢骚。
“哪里太**？”艾喆明知他是嫌地板硌得慌，非要逗他。姜淮听出他话里有话，也不反驳，把手挪到他两腿中间抓住：“去洗澡。”
“一起。”
浴室的灯亮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没有吹干。姜淮脸上泛着潮红，进卧室之前耐不住困，还打着哈欠。艾喆手里提着吹风机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姜淮跨坐在艾喆腿上，趴在肩头继续犯困。艾喆胡撸他湿答答的头发，在耳朵边哄他：“把头发吹干再睡，别着凉了犯头痛。”
姜淮哼哼唧唧不想起来，艾喆关上吹风机轻拍他的背：“小赖皮，不许撒娇。坐好。”
情事过后的姜淮就是只小懒猫，每次都这样。艾喆特别喜欢，因为特别乖顺。他于是精神百倍，屁颠儿颠儿地哄人。有时候越哄，姜淮就越往他怀里钻，那股美滋滋的劲儿，够艾喆甜好久，心里咕嘟咕嘟往外冒泡泡。然后，面上他还演得出无可奈何：赖皮都这么可爱的宝贝儿，除了惯着，我还能怎么办？
闹也闹够了，姜淮手上紧搂着艾喆不放，使劲往后仰头，闭着眼睛听话地让艾喆给他吹头发，肆无忌惮打哈欠。艾喆左手托着他的头发，右手拿着吹风机干活。这个么别扭的姿势，俩人谁也不觉得难受。
睡前收拾妥当，姜淮也差不多转回正常模式了。他打着哈欠喝下半杯温水，剩下的递给艾喆。快睡着的时候，艾喆觉得姜淮一直不安生，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不开心。姜淮凝在原地好一会儿，转过身来对着他：“怎么这么问？”
“你又不会无缘无故吃飞醋。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当然担心了。”艾喆把姜淮揽过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不想说就算了。没事。”
“你知道的，我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我丈夫。”姜淮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以为…”艾喆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空调运转的声音忽然放大似的，惹人烦躁。艾喆抓起遥控器调到无声模式，还是嫌吵，干脆关掉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姜淮的呼吸在耳边，异常清晰。他今天算胡闹吗？其实也没多过分。
“睡吧。”艾喆翻身把姜淮拢住，闭上眼睛低声说。
“不许睡。”姜淮折腾起来，想起件要紧事，伸出脑袋把手肘在枕头上，去捏艾喆的鼻子：“你答应我睡前帮我翻译东西的。”
艾喆心里七上八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他看着这个小可怜儿，在他头顶上揉了揉，恨不得把所有温柔的宠爱都给他，越多越好：“好，现在帮你翻，不翻完不睡觉。”
姜淮知道，自己这几句话一定会让艾喆心里不好受。他胡搅蛮缠让他翻译，不过是让他少有空内疚罢了。艾喆心思没那么细，好猜得很。
稍许，艾喆陪着大宝贝儿把某篇微博视频重温了好几遍，看着下面上千条评论，一个头两个大。
“宝贝儿，咱们捡主要的讲几条行不行？”
“不行。”
“这也太多了。而且… 你看，又多了一条。”
“你说话要算数。”
艾喆感觉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家里有个不怎么认字的赖皮猫儿，真的苦啊。姜淮耍赖得逞，笑得像一只尾巴翘上天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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