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八班有些女生早早回到教室，等沈祈出现。
其实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单纯地想看看他，就是奇怪地觉得，亲自评论了小八的沈祈，好像会与之前不太一样。
想看看，会有什么不同。
然而，让翘首期盼的她们失望了。
过了平常沈祈到的时间，他还是没出现。
她们还惊讶地发现，沈祈座位的桌椅，空空如也。
“唔……入室盗窃？”
“盗窃会窃得这么干净？连张草稿纸都没留下。”
“不可能，咱们班走廊教室都有摄像头，谁敢撬门窗进来。”
“开玩笑啦，别当真。那学神是突然转学走了吗？”
“难怪前段时间他老是被叫去办公室。”
“我那时候就说有点反常，你还不信，偏说他是被老师们偏爱，享受特殊待遇。”
离上课铃响还有三分钟，顾盼走进教室。
她早做好了今天会受到“万众瞩目”的心理准备。
也早做好了应对计划，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动态被截图，不知道被议论。
因为确实没人来跟她说过这件事。
她关系最好的朋友，都不在八班。
意料之中被叫住，意料之外的问题。
“顾盼，你知道沈祈去哪儿了吗？”
顾盼神色疑惑，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对问话的人说：“可能还没回来吧。”
“可是他的座位都空了。”
顾盼愣了下，往沈祈座位走去。
看到空荡荡的桌椅，再次错愕了，条件反射地问：“他东西呢？”
几个女生摇头，有人回答：“不知道，我们早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还以为你知道呢！”
顾盼笑着，不解地问：“我不知道啊，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知道？”
“我们以为你跟他比较熟嘛，之前总是看到你找他。”
“还好吧？班主任找他，我帮忙传话。”
“诶，你围巾织好了吗？”另一个人问。
“围巾？”顾盼假装没听懂，想了一两秒，才说，“织好了，寒假就织好，早给我爸爸戴着了。你们也想学吗？”
“是啊，我们对你那个图案蛮感兴趣的，能发一下教程给我们吗？”
顾盼点头：“可以啊，那个教程内存比较大，我发你邮箱。”
她拿出手机，点开早就存好文件的草稿箱，从班群里找到那个女生的号，填好收件人，点击发送。看着那个代表发送中的转动的小圈，神色不明。
她寒假在空间发出那张照片时，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或者说，在微博看到沈祈戴着围巾的照片时，她就计划好了一切。
从喜欢上沈祈，知道郑怡梦和他是同一个发小圈子开始，她就打听到了郑怡梦的微博，用小号偷偷关注。再把平常与郑怡梦在微博里互动的，看起来和沈祈圈子比较接近的人，都关注了。
翻遍那些人的微博，找到几个看起来和沈祈关系不错的。
寒假里每天刷新，终于在有个人发的一张合照里，她发现了沈祈的身影。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顾盼非常确定，那就是沈祈。
照片里的沈祈戴着围巾，她放大看细节，而后目光落在自己桌面上颜色相近的毛线团，计从中来。
她把放大后的围巾截图，找擅长织围巾的人请教。图片放大后比较模糊，看得不是很清楚，教她的人也事先声明了这点。她说没关系，她只要拍照看起来相似。
寒假空闲时间多，她学了几天，找角度仔细拍，故意拍得没那么清晰，又特意修了图，提高相似度。
然后发到了空间。
她在赌。
赌沈祈开学后还会戴围巾。
赌大家对他的关注。
这点，顾盼赌赢了。
但是沈祈的心思，她赌输了。
不过，她也早做好了两手准备。她在寒假晒的照片，结果如何都能妥当解释。
若是能赢，那就是她和沈祈之间的小秘密。
若是输了，她有证据。织围巾方法里有截图，她截图时特意把购买毛线的订单页面作为背景，把下单时间也截进去。
现在输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或者，可能知道的人，最多再多一个林籽意。
但顾盼不觉得，林籽意会跟沈祈说。
没凭没据，料沈祈也不会信。
***
上课铃响，八班的人都已经回来，发现沈祈不在的人也越来越多。
孙彦磊踏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
大家看着他回到座位坐下，神色毫无意外。
和他隔着一条走道的人便顶着可能会被检查的值周生抓到的风险，竖起书本挡住头脸，问：“学神去哪儿了？”
“你说我祈哥啊，”孙彦磊拖长声音，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问话的人气得想把书往孙彦磊脸上砸，随口猜测：“他把你抛弃了。”
孙彦磊差点跳起来，余光瞥到窗外走过的值周生，瞬间又冷静下来，“激将法？不管用。”又用眼神示意值周生在窗外。
呵，谁让他上次在组队打游戏时，明知自己特别需要那个道具，还故意抢先一步捡走。
再说，他也是上周六早上才知道。
并不比他们早多少，但是能早多少就早多少。
等值周生走过，赵小鱼悄悄转身，扔了张纸条到孙彦磊桌面，又迅速转过来。
孙彦磊拆开纸条，对里面的问题看也不看，提起笔就写，然后攥成团，精准地扔回去。
赵小鱼竖起课本，小心地拆开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的却是：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先不跟其他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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