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吃掉了一份沙拉，外加一个甜甜圈，然后冷冷的看着你。“她叫什么？”
“摩根·斯塔克。”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你见他终于吃了东西，松了口气的点了点头。
托尼便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近似于冷笑的神色。然后转头就把刚才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你：“……”
？？？
“斯塔克先生！？”
你下意识的还以为托尼·斯塔克这么狠，身体力行的向你表明他有多么不受威胁，以及多么牛逼，吃下肚子里的东西，想吐就能全吐出来。
但他吐完了甜甜圈和莎拉的残渣后，却依然没有停止——或者说，无法停止。
他吐得脖子上青筋暴出，眼白都泛起了红血丝，直到再也没有东西可吐，还在往外呕无色的液体。
你半途就觉得不对，连忙打电话给了哈皮。他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已经艰难的喘息了一声，瘫倒在了椅子里，胸膛虚弱的起伏着，一副好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样子。
你开始慌了。你觉得他好像真的有点快撑不下去了。“斯塔克先生！？你，你还好吗？”
可如果钢铁侠不在了，五年后谁能拯救世界！？
如果他真的没能撑住，那么……小蜘蛛就真的回不来了。
你被这个逻辑推理给吓的手脚冰凉，一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了蝴蝶效应，顿时就忍不住惊慌内疚的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出事啊……你不能出事的……”
哈皮顾不上安抚你，他满头大汗的不知从哪翻出了一支注射器，然后又掏出了一瓶药水，抽取进注射器里，抓着托尼的胳膊，就打了进去。
你不懂这种高科技的操作，却能看见托尼的神色虽然依旧怏怏的，唇色却总算没有那么苍白了。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周，你和哈皮见识到了什么是“斯塔克先生准备折腾死自己的一百种方式”。
他厌食，吃不下东西，就算硬塞下去，也会全部吐出来；他失眠，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必须二十四小时播放音乐，不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仿佛他孤身一人，无法抵御那扑面而来的孤寂，转眼就会被痛苦吞噬；就算终于闭上了眼睛，也会很快惊醒；他也拒绝与人沟通，只是自己沉默着……
你真的怕他哪一天就这样宛若植物即将枯萎一般的死去，便自告奋勇的照看他。甚至为此还见到过美国队长。
不知道是他自己觉得托尼这位战友的情况堪忧，还是哈皮找了他，总之某一天，他穿着便装，走进了托尼·斯塔克的休息室里。
活的美国队长容貌英俊，神色沉重，眉眼间却十分坚毅，他就从你面前路过，还没忘礼貌的向你微微颔首——只是估计把你当做了斯塔克的新秘书。
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才像是知道了你是谁，而跟你说：“彼得的事情……我很抱歉。”
就像是首长慰问烈士家属一样。
你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您……您相信他们会回来吗？”
美国队长湛蓝色的眼睛看着你，明明他们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却不能表露出来，还要顾及“民众”和“家属”的情绪，滴水不漏道：“我们会想办法的。只要有任何办法，我们就不会放弃。”
“但是……”他又说：“你还很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记得展望未来，不要在痛苦中沉溺。”
……这是很官方的鸡汤。你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话。
你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安慰他说，五年后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但看着托尼，你已经意识到了，这对你而言，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他们而言，却是要豁出性命进入量子领域穿梭时空的奋不顾身的冒险。
有些人甚至因此永远的离开了——像是黑寡妇，像是……钢铁侠。
永远都是他们在做出牺牲。永远都是。
所以，你一味的强调这一点有什么意义呢？钢铁侠都没有女儿了，而且看起来好像就快抑郁自杀了，你有什么自信，确信五年后他们就真的能得到拯救？
万一这只是个平行时空呢？
万一你穿来的，是奇异博士看过的那么多个结局中，失败了，而不是成功了的那一个世界呢？
你最终只能咬着嘴唇，忍住泪意对美国队长道：“我知道的……您也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感谢您和您的战友们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
史蒂夫微微一愣，然后朝着你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离开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呆坐了片刻之后，决定做些什么。
你不懂量子领域，也不懂什么高科技，格斗术，不是麻省理工的天才，也不是身手了得，心思缜密的特工……
你只是个普通人。
但你也有你力所能及可以做到的事情——一定有。
你站了起来，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音乐震天响，外头也什么都听不见。
而托尼·斯塔克正在看一段视频。
他瘫在沙发里，神色怔怔的。
那似乎是一段监控视频——里面的人，是小辣椒。
她正在工作，语气果断，作风干练。
你猜，钢铁侠大约是调取了斯塔克大厦里的监控记录，截取了所有小辣椒出现的片段。
你站着等待了一会儿，估计是等不到他主动开口招呼你了，便终于鼓起勇气道：“斯塔克先生，我有事想得到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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