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弟弟不认识他了。
“可恶,那个男人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愤怒,悲哀,自责,愧疚。
负面情绪压抑的堆挤在心头。
轰焦冻握紧拳,低下脑袋,牙齿死死的咬合在一起,从喉咙里挤出悲鸣一般的尾音。
“彻还活着,他还活着!”
“但是……我居然,我们居然完全没有去找他的意思,两年都没有去找过!”
一想到这个,轰焦冻就感到一股宛如窒息的压抑。
因为他们都亲眼见到彻被那个女孩用枪击杀。
因为警方根据现场的失血量断定了彻的状况。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就算尸体诡异的被敌人带走。
甚至是作为兄长的他也只会在难以逝去的阴影里带着憎恨和悲哀仇恨,不断苛刻锻炼自己。
……谁都没有想过去找那孩子。
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遭遇了什么?
那个那么柔软的少年,谁都不愿意伤害的少年……居然会带着杀意的对他举起枪。
“失忆也很正常,毕竟是黑手党嘛。”太宰治睹了一眼阴沉自责的轰焦冻,半响说道。曾经身为港口黑手党干部的他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清楚里世界那点肮脏见不得人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做了什么,不过无非也脱不开洗脑,催眠,刑讯……或者说人体实验这些东西。”
让一个人失忆很简单。
在这个超人社会里什么个性都可能存在。
太宰治思索着,回忆起昨晚见到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虽然是匆匆一眼,那家伙就直接发动了魔术屏障阻碍他们,冷静的将原地绘制的魔术阵添上最后一笔,带着那个红发男人还有芥川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说实话,太宰治是真的没认出来那个一身黑的家伙是两年前来他们侦探社实习的轰冷彻。
先不说他把自己所有特征都隐藏了起来,只留下一对勉强能和轰冷彻扯上边的眼睛,单单论他一身浓郁的杀气,就足够让太宰治对轰焦冻的判断升起疑虑。
太宰怎么都没办法把两年前那个单纯乖巧的傻白甜和如今这个一身杀气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那个少年最后使用的魔术,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异能力者身上的哦。”太宰藏起自己心下的小九九,靠在墙上,用平静的语气对着轰焦冻陈述:“如果你真的没认错人的话,那孩子恐怕是接受了人体实验才拥有的其他的能力,大概失忆也是这个原因。”
港口黑手党是拒绝参合人体实验的项目的。
有违人和,而且还容易给政府把柄。
按照港口黑手党实力,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涉及这一处禁区。
森鸥外的野心也不小,但他心里可精明的很,才不会为了一点点利益而把港口黑手党推到风口浪尖。
所以太宰才有点惊讶……芥川会挡在那两人面前,就说明港口黑手党肯定和那个红发男人身后的家族达成了协议。
幼年被森鸥外教导长大的太宰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沉思着。
……港口黑手党这段时间的动作稍稍有点大啊。
是终于忍耐不住,要对横滨以外的地区露出獠牙了吗?
……
港口黑手党。
芬里尔低着头,身上的气息起伏不定,似乎在困扰着什么。
他们通过魔术转移回来之后,萨克斯就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先回房间等着,自己则是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走去。
芬里尔不太明白,或者说他有很多事情都想问清楚。
——他到底是谁?
失忆之后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一直活动在意大利范围的白狼少年从未如此困惑过。
特别是萨克斯还有他专属小队内的同伴们陪在他身边,芬里尔从未觉得哪里欠缺了什么,就算记忆空白略感难受,但在意识里对同伴的依赖依旧让他轻易相信了家族成员告诉他的,有关他失忆前的身世。
他是芬里尔。
从小就诞生在家族里的成员,因为一次任务重伤死亡,在尤娜个性的作用下复活而失忆。
注定要为家族夙愿鞠躬尽瘁的存在。
就是这样简单但是却让少年深信不疑的故事。
直到今天为止,芬里尔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或者说最开始还会去努力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但是睡着时间流逝,新的记忆的诞生,以及家族任务的繁重让他渐渐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违和与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失去记忆,只要再创造新的回忆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彻?你是彻吗?]
[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了,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混蛋……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红白发少年撕心裂肺的声喊,异色眸里驱之不去的绝望和喜悦的矛盾情感,让芬里尔心下几乎颤抖了起来。
——要杀掉他才行,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行,不能杀掉,他是,他是我的……谁?
头痛……
芬里尔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他是不是和那个人认识?
他……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萨克斯为什么要阻止他?
芬里尔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但是萨克斯还有事情要做,显然没办法回答他。
芬里尔最终带着满脑子困惑,迈着步子回到了最初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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