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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如果相守
斐善原本不善花言巧语，更别提刻意讨好取悦别人。
每当看着其他人和凌华公主说着话，斐善总是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而今天晚上，他突然觉得其实他自己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跟凌华公主靠近。
秦王和萧念攸看着斐善紧张而又热情的脸庞，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凌华公主和凉初一起将鸡和鱼放在火上烤着，火光灼热着每一个人的脸，显得红扑扑的。
斐善拿出一支笛子，笑得很明朗，他道：“如此美好的夜晚，怎么能没有音乐呢！”
说着他便细细地吹了一支曲子，笛声悠扬，秦王一听这笛声便知道斐善吹奏的是《红豆相思》，这首曲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王知道这次皇上突然派了这几个人跟着凌华公主过来，而且是这样几个当朝比较杰出的青年才俊，是有为凌华公主选驸马的意思。
秦王听着笛声，思绪纷飞，他有种很强烈的危机感，之前要去私奔的念头又涌上心头，除了这个，他想不出还有能和凌华公主在一起的办法。很多事情是等不得的，秦王暗暗下定了心思。
安静的音乐继续着，像是夜里的小雨，春天的眼泪，浸润着枯萎的花儿，浸润这人的心田。
萧念攸听着这音乐，时间又拉回到三年前，拉回到那个和林绯的大婚之夜，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真是这些年来他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天了。
以至于他想起来，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林绯那羞涩的神情，胭红的脸蛋，低垂的睫毛，似乎伸手就能触及到。
就在萧念攸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听到一声清亮的声音，是萧沐灵的声音：“烤鸡熟了耶！”
这萧沐灵自从看到鸡开始，眼睛就没有一刻不在这几只鸡身上。
她看着凌华公主将鸡一只穿在树枝上，看着凌华公主又将鱼一条一条地穿在树枝上，看着凌华公主在火焰上将烤鸡翻来翻去，发出滋滋的声音，烤鸡的皮肤开始慢慢发黄，空气里飘着香味，盯了这么久，这烤鸡终于熟了，而灵儿的馋虫早已被勾了出来，口水都流了三尺长。
凌华公主笑着道：“今天这烤鸡烤鱼一定非同一般，可是有冉公子的笛声作为作料，你看这笛声一停，烤鸡便熟了。”
冉泽雨本就是浪漫的人，对凌华公主这个音乐当作料的想法非常欣赏，赞道：“天上有佳人，剪水作花飞，公主这心思可谓天人。”
凌华公主声音清澈悦耳，道：“古人餐风饮露，我只是姑且学之，加了一味作料罢了，冉公子过奖了。想必大家都饿了，这再不吃可就糊了。”凌华公主笑着将食物分与众人。
众人平时皆是吃惯了精心制作的食物，如今吃这种简单烤制的野味，觉得鲜美异常，纷纷赞不绝口。
冉泽雨略感可惜地说道：“这样的时候可惜少了酒。”言语声中多有美中不足之意。
凌华公主听了，不由得笑了笑，望了望凉初，凉初会意，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坛酒过来道：“酒来啦。”
冉泽雨听了，不由得眼前一亮，刚说了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
孔裕听到有酒心情很好，可是瞥眼看到傅清烟冷冰冰的脸，脸上的笑意立马没了，腹诽道：“假正经！”
凌华公主眼神烁烁，笑道：“可好带了一坛菊花酒来，看来今晚我们是大有名士之风啊。”
冉泽雨立刻接道：“那，这第一杯就为了名士之风，干杯！”
“干杯！”
“干杯！”
众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可是酒杯却缺了一只，众人望向斐善，只见斐善还在急着找白水，斐善谨慎地道：“晚上还需要个守夜的人，我原本便不胜酒力，今晚便我守夜吧。”
“还是裴公子想的周到，今晚就辛苦你了，来，我们先敬你一杯。”凌华公主说道，众人听了，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众人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肉，谈古说今，畅快淋漓。
渐渐的火光溅微，月亮也爬上了梢头，凉初和金沫陪着萧沐灵睡在帐篷里，萧沐灵早已睡熟了。
斐善看到帐篷里睡得安稳，看到外面的地上睡了不少人，又去拾了些柴火过来，将火调大了，夜更深重，他怕大家着了凉。
秦王躺在铺设好的地上，感受着身下那暖意融融的柴火烧烫的地板的热度，望着那一轮明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来到一条小河边，看波光粼粼。
凌华公主听到身边有响动，睁开眼睛，看到是秦王，知道他必然是有什么心事，要不绝不会夜不能寐，便也起身，跟着来到河边。
冉泽雨早就熟睡，其他人也许看到了，却都没什么动作，继续合着眼睛休息。
秦王离开，距离帐篷处已经有一段距离，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便猜到是凌华公主。
凌华公主坐到秦王身边，也没有扭头看秦王，只是看向前方水里的月亮，水面平静，月色莹白。
秦王转头看向凌华公主，映着月色水光，似乎他那俊美的面上柔情似水，眼睛里也有波光在闪动。
秦王忽地握住凌华公主的手，稳声道：“跟我走吧。”
他苦苦强忍，克制自己，然而除了皇城，他发现越发没法子压抑心中渴望的那份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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