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高的阁楼立在东街最显眼的位置上,描金点翠的雕梁画栋精巧却不媚俗。
门口穿着体面的小厮迎来送往。衣裳首饰,摆件装饰,琳琅满目。衣着鲜亮的小姐夫人们,各自取了喜欢的物件细细观看,如有合适的也不议价,直接便吩咐掌柜的包起来带走。
福婶帮着我和落葵一人挑了一套繁复华丽的头面,又看着我俩还尚未及笄便让我俩再随意挑些自己喜欢的。
落葵喜欢简洁的款式,便挑了两只扁方玉簪,我想着祝老爹头上好像从来都是插着根木筷,便挑了一只灵芝纹样的檀木簪子打算带回去给祝老爹。
另又挑了些皮质发饰,请掌柜的帮忙打包好。说话间,楼外传来一片喧哗。
落葵好奇的问道:“掌柜的,对面是在做什么呢,怎么如此热闹。”
“小姐是外地人吧,对面可是这定州城最有名的茶楼,叫文轩馆,每月逢十这茶馆就回有诗会文会,赢的人呢可以得一只由定州制笔世家王家做的上好的狼毫,听说啊早些年定州出了个状元公就是用的他家的笔,这些个书生门就来此一聚写诗作文希望博个好彩头。”掌柜的指着对面的茶楼笑言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热闹。”我看着这满楼的小姐夫人都被这声喧闹吸引,都站在朝向街边的窗台上,用手绢半掩了脸颊,往茶楼的方向瞧着热闹,便对掌柜的说道,“那每月逢十的日子想必贵店的生意也是特别的好吧。”
掌柜的一脸骄傲,却还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我们这临街的茶水位子卖的特别好,不知二位小姐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喝杯茶水?”
我笑笑婉拒:“谢谢掌柜的邀请,喝茶就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二位姑娘看着我家东西好,还请常来。来人,送小姐们出去。”掌柜的礼仪周全,吩咐人送我们出门。
落葵拉了拉我的衣袖:“姐,你不要去看看热闹吗?”
“我,算了,我也听不懂什么诗词文章,再说你不是还要去药铺看看吗,这眼看着天就要晚了,我们还是早点买了东西好回去吧。”
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喧哗。
“秦岳松,你又要卖笔啊,你要是不用,你也别去抢这个头名啊。”
“笔是我自己凭本事赢得,自然卖得,再说这笔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啊,不如送给想要高中的有缘人啊。今日我起价十两,你们谁要啊,价高者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明年开春可就要会试了,早买早考中啊。”中间说话的少年仰着头,神情倨傲。
“我出十一两。”
“十二两。”
“十五两。”
“十六两。”
“十八两。”
“二十两。”一位青衫公子大声喊到。
“二十两,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啊,我再问一遍,还有没有啊,没有这笔就是这位公子的了啊。”少年晃晃手中的笔追问到。
在周围的人一片唏嘘中,卖笔的少年把笔给了青衫公子换回了一袋银子。
这位卖笔的少年看着有十七八岁,清瘦高挑,眉眼疏朗,一身粗布的文人衫洗的有些发白却没什么缝补的痕迹。
他站在茶楼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周围的人声音清朗的说,“笔已售出,今日岳松还有事,各位,在下就告辞了。改日在下请在座的各位吃酒啊。”说完便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我对落葵说:“这热闹都不用过去看,你瞧,这还没到茶楼里呢就瞧了一场热闹。”
落葵点点头:“头一回见到有把刚刚得到手的奖品拍卖了换钱的,还卖的这么光明正大。”
我想了想说道:“看他穿着也不像特别有钱的样子,大概是家里急用钱也未可知呢,毕竟二十两对普通人家来说也不是小数。”
落葵附和着我说道:“我看着也像,不过看他也是读书人,读书也是要花不少钱的,他家境想来不会太差的。”
眼看人群散了,我便对落葵说道,“好了,热闹看够了,咱们也走吧,要不要给狗子带些糖串糕点什么的回去啊。”
言语跟在后面笑着回道:“大小姐这附近就有一家糕点铺子,婢子第一次来定州的时候,就见那边好多人在排队,今日既然出来了,不如带点回去也给老爷少爷尝尝。”
我听到排队两个字有些头大,想了想:“这样你和常识去排队,买一些不太甜的回来,再买一串糖葫芦吧。福婶先带着我和二小姐去对街的那间药铺看看,我们在药铺等你们。”
言语和常识福了一福,“是,大小姐。”
待我和落葵进到药铺,却瞧见了刚刚在茶馆门口卖笔的少年。只见他对着算账的小二焦急的问道:“李哥,我这个月的药钱已经补上了,您能不能下个月再给我宽限点,等我有了钱月底给你一起结账。”
小二无奈的摇摇头:“秦少爷,以前赊账给您,那是因为您母亲只是伤寒之类的小病钱也不多。可眼下令堂已经成了肺痨,这一副药里光是参片也要花不少钱,我们也是小本买卖,您也体谅体谅我们吧。”
落葵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瞄了瞄秦姓少年手里的药方子。喃喃道:“参片,浓朴确实是贵了些,不过其它的已经都算是便宜药了。”
秦姓的少年怕是有些急了,对着落葵吼道:“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懂什么便宜与贵,说什么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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