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坐着一个人，没有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从前的，师父！
不是躯壳！
没有错！
华毕妍的思维，全没了！
现在不要说元妖，就算是一个法力平常的敌人，或者根本没有法力，只要手中有武器，当面刺向她的要害，她也不会动。
师父的表情是伤痛的，那样深重的悲伤，他也没有动，微低着头，眸底的思念那样重，却惭愧得无法正正看她，嘴唇喃喃，似语，却无语。
只有月光越来越明，如一阵烟雾，笼在他们四周，制造梦境。
所以华毕妍的思维就算回来一些，她也以为自己在梦中。
可梦中的师父怎么会站起身，朝自己走来呢？
她想狂喊声“师父！”，然后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再不让他离开。
可她不敢，根本就动不了，浑身都发软。
是师父，是师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眉那眼那唇那发，那气那味那神那态，怎么会错得了？
她仿佛又回到从前最呆傻的时候，除了愣愣的，就是怔怔的。
无数次幻想过师父回来的情境，有惊天动地的，有欢天喜地的，有百感交集的，有鬼哭狼嚎的，就没这样黯然失色的。
灵凝香无效，华毕妍以为师父的魂魄再不会回来。
心已经落到地上，现在瞬间又抛向九宵云外。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魂魄还在不在？
只能和小时候一样，等着师父来牵她的手，不管去哪，她就跟着走。
师父已经抱住她了，用全身心抱住她，抱得很紧，紧到让她无法喘气，可她还是动不了。
多抱一会，让她此刻快停止的心重新跳动起来吧！也许她就能叫出一声“师父！”
或者，师父能不能先开口叫她一声“小妍！”，用那魂牵梦绕的声音，重新把她的魂魄唤回来？
师父一声不吭，拉下了她的衣衫！
师父的唇闭合着，冰冷印在她身上。
他打横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在他把她放到床上那一刹，华毕妍抱住师父的腰，沙哑的声音在喉咙中嘶嘶作响：“师父，不行，现在不行，现在不是时候！”
师父不说话，只抚着她的身子，他仍然熟知她所有敏感地带。
华毕妍浑身颤抖不能推拒，头脑中一片空白，可隐隐间就觉不对劲。
所有一切还要重新开始吗？
师父好不容易能回来，她还要再害了他吗？
她想告诉他，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很快就能把一切做好，到时所有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可师父此刻动作越来越快，容不得她还能做其他。
“师父，请等一等，现在不行！”华毕妍只能将师父推倒在床上，跃起身，拉上衣衫急急地朝外奔去。
她不能让师父继续这样触碰自己，她很难控制，趁现在还有意志力必须先离开，过后再和师父解释吧。
师父还是没有出声，甚至没有拉她，也没有追上来。
华毕妍停住脚步，惶恐回过头去。
刚才一切是不是个梦？
再看去也许师父就不在了，或者还是躯壳，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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