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凤烨狭长带红的眸子在周遭扫了一眼,缓缓眯了起来,不知再想些什么,好一会才问景澜,“还有多会到?”
“一盏茶吧!”景澜点着手指,一下一下,半分没乱!
百里凤烨瞧着他轻轻笑了笑,“不着急么?”
景澜伸出另一只手在百里凤烨的肩膀上拍了拍,“老兄,我急得要命呢……这都没看出来?”
“装!”百里凤烨挑了挑薄唇。
景澜闻言,摸了摸鼻子,“来来来……摸摸我的手,一手心的汗!”
说话间,景澜便做势要去牵百里凤烨。
百里凤烨忙往外靠了靠,做出一付恶心的表情。
景澜见他这样也不强迫,只白了那红装男子一眼,耸耸肩膀,表现很随意,“你爱信不信!”
百里凤烨睁大了凤眸,一眨也不眨,紧紧地盯着了景澜好一会儿,不知道看出了些什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百里凤烨瞧着景澜,张了张口,满肚子的话,最终却楞是没有说出口来。
瞧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谁也没有出声惊动,他们两个的交流,看上去非常喜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情景,却让人觉得压得慌,然而,你却无法知道你所感知到的压力来自于何方。
屋子里一安静,王府外的列队声便传进屋里的声音,就便得异常清晰起来!
像雷一样的响,这样的踏步声,没个上万精兵都达不了呢!
“可真看得起你!”百里凤烨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凤烨……”
屋外由远及近,缓缓传来的军靴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同时也打断了百里凤烨的话。
来人是韩禁!
韩禁进门的时候,脚步微微犹豫了一下,打量众来的瞳孔也微微缩了缩。
看来……他对这些权贵们还是心存顾虑的。
不过,那样错愕与犹豫并没有维持多久,韩禁很快便坚定了决心,重重地踏进了院门口。
“王爷,百里世子,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这屋子里清一色都是官高于韩禁的,难为他一一行了礼。
“韩统领,可是有什么事?”问话的人是司徒青怜,“怎么你这一身……”司徒青怜不知应该怎么形容,只好改问,“韩统领是打算进御膳房么?本宫看你今儿这一身……可是御膳房的大师傅没教好?还是说你不听话?没有乖乖学习手艺?”
韩禁一身鸡蛋味还没来得得洗净,纵然已经简单的擦洗过一下了,但是,他的衣服和头发里也还能找到些极细的菜叶子。
司徒青怜也能感觉到韩禁身上来者不善的气息,出言间,不由的便带了些玩味的笑意,想把气氛缓解一下。
可惜韩禁就没有生出了道弯曲曲的心思,白白浪费了司徒青怜的一番好意。
“回皇贵妃娘娘,末将是来把梅易之的遗体带回皇宫的。”韩禁说完也不等任何人开口,自顾自地便来到梅易之遗体前,掀开了那白布,他瞳孔一缩,火山般的怒气便突然暴发了出来,“谁动的遗体?”
年轻仵作抹着脖子,怕的缩了缩,他这……这怎么那么倒霉,他必须动遗体啊,他可是仵作,若不解剖,他怎么验尸?
韩禁又吼了一声,“是谁!是谁动的遗体?”
仵作缓缓地取起了手,“统领大人,是……是小人!”
话语还没全落,倒霉的仵作又被人提了起来。
这一日之内,还没做好准备,便两次被人当小鸡一样的掐住了脖子,仵作心里嘀咕——许是自己常开人膛,破人肚,死后还不让亡者安惜,如今作孽多了,遭报应了!
咬咬牙,这仵作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辞了……以后再不做这般死人的营生了,回家种田也好过这样。
仵作一恍惚,很快又被韩禁的叫骂声给拉回了神!
“为什么要动遗体?”韩禁的吼声就像狮吼一样,在韩禁手里,脚不着地的仵作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一件空衣服一样,被韩禁来回抖的如同筛糠,“谁给你的胆子?尚自开刀?难道你不知道要把人完好无损地送进宫么?”
仵作已然没有办法回答任何问题了……
可怜的孩子已经吓昏了!
景澜看不下去了,搭了把手,轻轻地把人给救了下来!
“本王在这里!”景澜凝住眉目,之前尚带温和的眼神骤然一变!“这是本王的府邸!”
言下之意是——他在,由不得他韩禁来发号施令,况且,是在他的地盘!
韩禁收手,压下心底的惧意,“职责所在,王爷莫怪!”
言罢,韩禁让人把梅易之的遗体抬了出去,这才心不在焉地冲着景澜抱了抱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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