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古以来,父殡子继,哪有君亡兄继的道理?”说话的,居然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司徒无敌。
夏樱冷笑,这四大家族的老狐狸,背地里早就要立景澜为君了,如今景枫一个摄政王之职,那可给了景澜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比景渊的遗诏还要管用,他们心里肯定乐开花了,现在还假惺惺地问这种问题!
“司徒将军所言甚是,父死子继,确实为先祖所立,可朕一无所出,不若由朕过继你司徒家的司徒少君为谪长皇子,立为大统可好?”景枫笑语如刀,“百年之后,朕的江山,由你司徒家来继承,可好?”
司徒无敌连忙跪地,“陛下,老臣失言。”
司徒少君不过十一岁,却位及六品官员,乃是司徒家的谪系血统,等到弱冠之后,便可世袭爵位,如今虽只有六品,却也在朝上听宣,闻得景枫此言,当下吓得尿了裤子,惊恐癫痫而昏倒,弄了一身的屎尿,被宫人们连忙抬出了金銮殿,倒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陛下……”景澜拱手,欲再次推让。
可景枫却一拂衣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皇兄可是要推辞?”没待景澜说话,便又道,“朕令已经诏告天下!再无收回的道理!从今往后,还请皇兄为这江山多费些心思!”
“不,臣……”景澜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
景枫已经走下了皇座,他立于景澜身边,冲着他直直的弯下了腰,“皇兄,臣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圣旨来命令你。”
景枫的腰又弯下几分,“弟弟不敢命令兄长,那么……弟弟求你!”
此时此刻,景枫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此时此刻,景枫在众臣面前,以一个天子的身子,行了他最大的礼!
此时此刻,这位天子用了最为恳切的语气在金銮殿里高声请求,“皇兄,弟景枫,诚请王兄莫辞!”
这一躬,景枫不再称朕,他唤景澜为王兄,却以‘弟景枫’三字自称,份量何其之重?
夏樱握着龙渊收紧了双手!
景枫……越来越难懂了!
此时此刻,他便是弯腰至此,可是……却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皇帝!
景枫的登基伴随了太多的血猩,至此之后,他的作风也一惯禀承了霸道,若是他此番只为作秀,那他也是万万不肯把自己置于这般地步的。
夏樱瞧着这位明黄色龙袍的帝君,又想起他鬼面蓝衫的样子,甚至于当初大夏朝堂一曲凤求凰求婚时,那浅笑难测如大海的景枫!
这个人那么多面,浑然一体,难懂,难懂!
正想着,又见景澜连忙回礼,亦把头垂下去,两人互做鞠躬之状。
谁也不愿起身!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刻钟。
直到所有的大臣都被景枫的意志所感动,就连之前一再分析摄政王之害的老臣也不再坚持,众臣全部跪地,高声齐呼,“请摄政王为国尽忠。”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像大捶一样的地朝着景澜砸了过去!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由不得他!
景澜叹了一口气,率先直起了身子,受了景枫那一躬!
这才去扶景枫,景澜满口地无奈,“臣应了就是!”
闻言,景枫这才直起身子。
在这一刹那的对视之间,连景澜也糊涂了……
几天前,景枫对他说,“朕想试试……朕很想知道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信任……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
景澜从来不敢去相信景枫的!
而且,景澜也不愿意卷入朝廷。
他这一生的梦想,不过是带着菀清踏遍万里河山!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应该憎恨他的胞弟才对!
可是……为什么在那一瞬间的对视里,他的心,竟然没有半分怒意?
景枫啊景枫,是你道行太高,还是我景澜太过软弱?
我这受你一拜,究竟是被你逼的,还是我自己愿意的?
叹了一口气,景澜缓缓捏紧了颤抖不止的双手!
景枫得到了景澜的应允,方才高声笑了起来!
多么豪迈的笑声,使得整个朝堂似乎空无一物,余留的……不过是他这仰天一笑。
直到笑够了,景枫这才一拍手,后殿处几十个宫女抬着玉盘走了出来!
夏樱吸了一口凉气!
景枫这摄政王之职,果然是蓄谋已久,考虑良多……
单单之前太监宣读的那份……早就拟好的圣旨还不算!
此刻,一眼瞧向那些玉盘,从大玺,到摄政王之官服,再到玉石镶金边宝石的官牌牙茐全都打造好了!
那摄政王的官服,亦用明黄色的绸缎!绣上了八爪金龙!与九爪龙袍仅次一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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