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
场景已经搭建完毕,导演试了下机位。
第一组试拍完毕,众演员准备就绪。
那边有人叫沈安度拍戏,沈安度将剧本和手里的小风扇一并塞给蔚悦:“小木头,我去了。”
“嗯。”
她将他的剧本放好,又摸出沈安度的杯子去给他倒水。
人大多挤在片场的拍摄区,蔚悦绕开众人去休息厅接热水。
手机振动。
蔚悦腾出一只手关了饮水机开关,另一只手划过手机的接听键:“霖姐,怎么了?”
程霖语气还和平常一样,没什么不对:“小悦啊,听许敛说你陪着沈大男神去了荒郊野外去拍戏?”
也不算荒郊野外,深山老林差不多。
“这里的风景还不错,还有瀑布呢。”
程霖嬉笑:“得,你这苦中作乐的性子和你家沈大男神真的是一模一样。”
隐隐的,蔚悦似乎听出了几分遗憾。
她直觉一向敏感,没有犹豫:“霖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传来程霖的低笑。
“我能有什么心情不好,没事的,你放心,等你和沈大男神忙完我给你们接风。”
蔚悦挂了电话。
“蔚小姐?”
蔚悦被吓了一跳,握着杯子的手滑了下,抬头。
贺培城一身水蓝色古装,因为热,发饰和袖子都被撩起来,透着一种肆意。因为第一次看他这种造型,一时没认出来。
“贺先生。”
“好久不见,你现在还是……安度的助理?之前那几年都没有见到你……”
“我现在是沈先生的助理兼经纪人。”
贺培城目光定在她脸上,想要瞧出些不一样的情绪,自言自语:“哦,是这样啊,之前听圈子里的人说他结婚了,我还不信来着。”
不知为何,蔚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嘲讽的情绪。
“贺先生,我先过去了。”
贺培城轻轻回了句。
蔚悦转过身,听到背后传来贺培城的声音:“恍然梦醒,都是可怜人。”
蔚悦没回头,朝片场走。
中午沈安度还是在剧组吃的盒饭,天气热,他没什么胃口,蔚悦从剧组的工作人员那里借来了冰块,将西瓜瓤碎了冰盛到透明的小碗里,端到了他面前:“阿度,尝尝这个。”
沈安度和她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巴掌大的小碗里,鲜红的西瓜和冰块融在了一起,玻璃碗上染了一层水汽,他盯着碗里的西瓜,细细的瞧,连半粒西瓜子都没看到。
红色的西瓜和冰混在一起,有红色的水渍在碗底晕开。
记忆定格在那个夏天。
心里忽然被人揪住似的,发疼。
“到底为什么会走?”
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他这话显得有点儿突兀,可蔚悦知道他指什么,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去了那年的夏天,触觉和感觉都被放大,一幕幕在眼前重现,最后定格在桌面上挖空了的西瓜瓤上。
“马上就要拍戏了。”
这话,很明显是她不愿意回答。
沈安度也不逼她,拿过小碗,咬了口西瓜,半晌,只觉得没滋没味的,甚至舌尖溢出一丝甘苦。
勉强吃了两口,沈安度搁下小碗。
远处,姜歌唤沈安度对戏。
蔚悦愣愣的站在原地,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收拾残局。
几场戏下来,姜歌的台词不超过十句。
白如清洋洋自得,走起路来都轻盈了不少。下一场戏是男主和女主不和,女主赌气在宴会上起舞。
姜歌闭眼,回忆之前读大学时学过的基本舞步,在脑海里大致过了遍,又和沈安度对了两遍台词。
正式开拍,导演移动到设备后,示意开始。
几个演员纷纷上场。
镜头由远景转到了近景。
“皇上,嫔妾近日学了首曲子,如果弹奏的不好,还望皇上看在嫔妾的用心上宽恕嫔妾。”
沈安度坐在水榭旁的高座上,轻抚衣袖:“听闻阳王素日最爱古琴,今日爱妃不如趁这个机会和阳王切磋切磋。”
三分试探,两分提醒。
贺培城赔笑道:“小王不过是平日无事寻个乐子,自然不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沈安度一个眼神足以震慑全场,众人的吸引力随着沈安度的细节表情慢慢沉浸在表演里。
“无妨。”
“皇上,嫔妾听闻玉姐姐向来擅长歌舞,嫔妾还想让玉姐姐指点一二。”白如清上前行礼。
姜歌面上没反应,只是握着竹筷的手指细微的顿了下。沈安度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皇上……”
“那就如爱妃所言……”
姜歌缓缓起身,眼神冰冷。
琴声渐起,姜歌踮脚,舞步轻盈,尤其是她的眼神,时而悲伤,时而欢快,抬手,水袖拂动,导演看的入了神。
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都说姜小姐如今爆红是靠的后台,今日看了她的演技我不信,要我说,那个白小姐的演技,才是……”
白如清气的脸都紫了。
指甲陷入掌心,忘记了台词。
还好姜歌反应快,稳住舞步,在最后的瞬间一个踉跄,身子摔在了羊毛绒毯上。沈安度起身,脚步又收回。
两人的情绪来的很快,沈安度垂下手,只是一个目光,瞬间若无其事的拎过手边的酒杯,闷声喝酒。
这一场戏,改的很好。
导演喊了“咔”,白如清忿忿不平。
收工后,白如清趁人不注意走去了贺培城坐的地方:“贺先生。”
贺培城看了眼周围,公事公办的语气:“白小姐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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